月樞皇找到燼途時,燼途正在和紅線交手。
十七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戰鬥。
月樞皇走過去,看著十七問道:“舅舅,這是在幹什?”
十七聞言,道:“燼途在和紅線切磋。”
紅線和二叔切磋?
這是必敗的節奏啊。
“好了,別打了。”月樞皇開口道:“二叔,我找你有點事。”
燼途一聽,飛身離開紅線的攻擊範圍,站在月樞皇麵前,看著月樞皇問道:“什事?”
“既然你們有事要,那我先帶紅線走了。”十七完,抬起手一揮,站在另外一邊的紅線立刻恢複成紅線的模樣,回到了十七的手中。
“我們先走了。”
“嗯。”
十七走後,燼途看向月樞皇,問道:“什事?”
“二叔,你跟我來,我們去涼亭麵坐著。”
“嗯。”燼途點頭,沒有多言,跟著月樞皇一起走了過去。
兩人走到涼亭麵坐下後,燼途便看向了月樞皇,好奇月樞皇到底想和他什事。
月樞皇對上燼途的視線,沉吟了一會,終究還是開了口:“二叔,我今來,是想和你關於千魂的事。”
關於千魂?
燼途有些錯愕:“樞皇,千魂他已經消失了。”
永遠消失,再也不會回來的那種消失。
“我知道。”月樞皇應聲,隨後道:“二叔,千魂的死,是你心中的結,你雖然不曾提及過,可我們都知道,你還沒放下,你沒有放下千魂為了救你,舍棄了自己。”
“我沒有”燼途反駁,移開了視線。
“你有。”月樞皇看著燼途道:“二叔,即便千魂當時沒有因為你舍棄了自己,可他也會死,我爹娘不會放過他,這一點你比誰都明白,你為什不肯放過自己,總認為千魂是因你而死?”
“樞皇,如果你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和我這個,我不想聽。”燼途完,站起身就準備離開。
“二叔,難道你非要死了才會放過自己嗎?”月樞皇跟著站起身,看著燼途道:“二叔,你應該知道,我曾從未來而來,你可知道,在沒有被改變的未來,千魂死去時候,你做出了什樣的決定?”
燼途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隻是沉聲問道:“是什樣的決定?”
“你死了。”月樞皇有些難受的道:“在千魂死亡的那一刻,你選擇了死亡,那是不曾被改變的結局,但你可知道,在那個時候,千魂的選擇還是你,他還是像現在這樣錯了,在戰場停止的那一刻,你曾經的選擇是和千魂一起死,你後來沒有那選擇,可能是因為祖父為了救你而死,可二叔,你不要再固執下去了,千魂所希望的,永遠都是你活著!”
“我活著。”燼途回首,看向月樞皇,一遍又一遍的道:“我現在活著,活得很好,我如同他期望的那般活著,很幸福,這樣還不夠嗎?”
“可你沒有放下,你還是會看著神魔劍發呆,你還是會跑去你和他曾經生活的地方,你仍舊在愧疚,你仍舊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燼途看著月樞皇,眼眶發紅。
他的確愧疚。
可他是在他麵前消失的啊。
有時候,人在的時候,不會去想過去的事情,可人去了,過去的事情他時常想起。
千魂對他很好。
可他害死了千魂。
“即便千魂活著,你也給不了他想要的。”月樞皇本來不想這直接,可他一開始便打算這一次將事情明白:“二叔,千魂想要的是你,可你曾經所愛的,是我娘,即便千魂活著,你也給不了千魂想要的,你明白嗎?”
“沒有人要求你將千魂忘記,隻是希望你能真的如一個正常人生活著,而不是臉上微笑心中憂愁萬千。”
“二叔,千魂不會希望你變成這個樣子,你想想你們在深山生活的時間,他喜歡的,是你暖心的笑容,而不是虛假的笑和冷漠的神色!”
燼途看著月樞皇,泛紅的眼眶中溢出了眼淚。
千魂消失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浮現。
他為什會選擇活著?
因為千魂最後告訴他的四個字,是‘再見,活著’。
因為他知道,這條命是爹用自己救回來的,所以他必須活著。
可他的心,真的很痛!
“二叔,往事已過,希望你不要被困於執念之中,千魂他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這個字,宛如魔音,不斷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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