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渾身是傷,提不起力氣,好像肋骨都骨折了,阿澈見狀,直接拎著她的領口,像拖路邊被遺棄的流浪狗一樣,拽出了門。
“你來指路!”
中年男人勉強識了個方向。
阿澈拖他前行。
中年男人在地上被拖出一道蜿蜒的血跡,受傷的腿腳不斷碰到地上凸起的石塊或雜草荊棘,中間昏過去幾次,又被疼醒,冷汗涔涔,不停地求饒。
“閉嘴!再叫割了你的舌頭!”阿澈同樣一腳踹了過去。
男人當即混著血淚往肚子吞,再也不敢多嘴了。
半晌,一行人抵達中年男人撿到寧希衣服的河邊。
深夜,冰冷的河麵泛著幽幽的寒光,湍急往下延伸,奔騰不停,由於工業化汙染,河水並不幹淨,隱約能聞到一股特殊的臭氣。
男人指著河水:“就是在這,撿到了那件衣服……”
戰勳爵又拿著寧希的照片問這男人,可他卻堅決搖頭了。
無論被怎威脅,他都聲稱不認識。
在死亡的威脅麵前,他依舊沒有改口。
戰勳爵信了。
看來寧希不在這個村子……
“爵少,這好像是在下遊。”阿澈低聲提醒。
淩轍也蹙了蹙眉,叫來了當地指路的那人:“這條河有多長,沿著這條河上去,還有幾個村子?”
那人思考了一會,道:“平常灌溉都是用這條河的水,好幾十,所以附近的村子也不少。”
“留一個人下來,等大部隊集合,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往上遊的村子走。”
焦山村隻有九戶人家,如果寧希在這,這兩個老光棍不可能沒見過,就憑寧希那漂亮的長相,落到這些人的手,他們多半也會廣告親朋,炫耀一番的。
阿澈留了個腿腳慢的保鏢看守,其餘人繼續沿河水上遊出發。
可棘手的是,不遠處有個三岔口!
兩邊都有河水,究竟該往哪邊走?
他們的人手本來就不夠,對地形也不熟悉,向導更隻有一個。
戰勳爵望著左右兩邊的河流,正猶豫著要走哪條路時,突然,手電晃過去時,角落射出來一道反光,讓戰勳爵瞬間眯起了冷眸。
他快步走到反光的靠右河流……
一個很小的水晶墜,可能隻有指甲蓋的五分之一大小,擱在地上壓根不起眼的那種,可戰勳爵卻覺得這水晶墜很眼熟!
這不是寧希那件衣服上的配飾?
那天回殷城的時候,他親自給她選了這件衣服,因為軟軟喜歡亮晶晶的東西,以至於他的審美也在無形中發生了一點改變。
她當時還嫌棄這些墜飾很繁瑣沒品味……
“往這邊走!她在這個方向——”戰勳爵驚喜地捏緊了小墜子,距離他的寧希又更近一步了。
隻是落在這樣偏僻的荒野,又被人販拐賣,可能會發生什,他已經可以想象到了。
淩轍似也有心靈感應似的,默默跟了過來,有些嘲諷的開口:“反正你也有了那位萬小姐,等救回希希,你們就直接去民政局離婚,以後我帶她回F國,也省得你將來又在她和萬優優中間二選一。”
這絕對是諷刺!
諷刺他讓萬優優活命,卻讓寧希淪落至此……
戰勳爵眼底閃過深切的悲痛。
“我隻要她活著。”他賭咒道。
感情真的是個很奇幻的東西。
若是幾年前,戰勳爵覺得以自己的潔癖,哪怕再好的女孩被別人碰了,他心應該也會有個結,可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懊悔和愧疚,隻恨不得找到寧希以後,加倍的對她好……
……
入了夜,冷風嗖嗖地沿著破了的窗戶往屋子灌,紙張颼颼作響。
寧希被迫換上了那件髒兮兮的紅禮服。
指甲也塗上了紅色的顏料,還有嘴唇也染了一點紅……
她覺得自己大半夜出門,絕對能嚇死一批人,偏李大媽和李大爺卻覺得這個叫喜慶。
大傻剛陪著寧希在外麵走了會,非常喜歡寧希身上的味道,不輕不重地往她身上靠。
“吃完飯了,有力氣了吧?有力氣就躺著,我來指導你們圓房。”李大媽眉飛色舞地進了屋,笑眯眯對寧希說。
寧希看了眼大傻身上的衣服,咬了咬嘴:“媽,我有點冷……”
李大媽以為她是害羞:“沒事,一會做下運動就不冷了,大傻,你看媽給你娶的老婆,你喜歡?”
“喜歡,生孩子!我要生孩子!”大傻不依不饒地跺著腳,盯著寧希的眼神,像要從她身上看出兩朵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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