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策看到戀次麵上的笑容,一個冷顫,心中悲涼無比,隱隱約約,看到未來靈術院所有院生,在一頭紅發下,飽受奴役,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心中哀歎,誰能顯顯神通,收了這個流魂街出身的妖人啊!
冒方看著戀次臉上的笑容,分明放出一束光芒,照進了他的心中,那光芒之中,觸碰到偉大的邊緣。
他對戀次又敬又怕,怕是怕他兩言不合就動手,怕他殺過人,但更敬他從不欺壓良善,專挑品行不端的人教訓。
這幾個月來,戀次並不止為灰加忠地出頭而已,那隻是其中一件罷了。
哪有不平,哪就有紅毛人,他也從不偏袒,貴族欺負平民,他為平民出頭,上級貴族欺負下級貴族,他也為下級貴族出頭,當然,最主要的矛盾,還是貴族和平民的矛盾。
許多流魂街出身的平民院生,其實都知道自己出身卑微,在靈術院夾著尾巴做人。
然而即便百般忍讓,總有自覺高人一等的貴族,欺負這些平民院生,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哪有壓迫,哪就有反抗,但這句話放在靈廷,並不完全合適,總是壓迫多,反抗少。
你一個孤零零流魂街出身的平民,如何去反抗?拿什去反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過去了。
而且畢竟是靈廷,不是流魂街,律法還是有的,不濟於受到生命危險,俗話說得好,忍一時風平浪靜。
忍了一年又一年,忍成了習慣,忍成了規則,流魂街出身的人,天生就是低貴族一等。
是啊,忍到畢業就輕鬆了,就當是臥薪嚐膽,這樣一想,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呢!
真是如此嗎?
戀次橫空出世,曾在流魂街鎮壓一切敵,來靈廷中,也要鎮壓一切不平,去他的習慣,去他的規則!
事實證明,不論在哪,黑紅雙煞,依舊是所有平民的大救星!所有平民的大恩人!
冒方雖然沒有受過戀次的恩惠,但他的朋友,也曾由戀次主持公道,他在一旁看著,看著那些高傲的貴族,在這個男人麵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對他的朋友道歉,說出‘對不起’三字。
那一天,那個貴族哭了,因為感受到恥辱,那一天,他的朋友也哭了,他作為一個旁觀者,心中無比複雜。
誰都知道,那一句道歉,隻有三個字,但並不僅僅是三個字而已。
那是一道天雷,打碎了習慣,那是一道巨浪,衝塌了規則,這個男人的到來,是劃破黑夜的曙光!
是啊,憑什要去忍讓,憑什成為習慣,憑什遵守規則。
流魂街出身的平民,真的就比靈廷的貴族低賤嗎?憑什?
你我呱呱墜地之時,可有本質上的區別?
想著想著,冒方眼中有些模糊,如果換做以往,他絕不敢和如策爭執,但而今已然不同。
不知何時,對戀次的懼怕消散許多,敬意更為深重。
“阿龍頭!”聲音之中,透出一股誠心。
以德服人,絕無虛言!
“你怎哭了?”戀次莫名其妙。
冒方擦幹眼淚,望著他的側臉,這個男人自己仍未知道,他已站在偉大的邊緣!
戀次搖搖頭,笑眯眯道。“如策啊,你好像不怎服氣的樣子。”
如策目光一轉,唱道。“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
劍術課結束,幾乎無人觀出幾絲劍意,但依舊樂此不彼,看來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劍術課會熱鬧非凡。
等人走的差不多,李安南招招手。戀次訕訕一笑,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阿龍頭,解釋一下。”李安南目光淡淡。
“跟大叔你這個安南劍仙比起來,阿龍頭明顯格調不夠啊。”戀次笑了笑。
雛森桃解釋道。“安南大人,阿散井在靈術院可威風了,新院生都叫他阿龍頭呢。”
冬獅郎翻個白眼。“桃子,你這算什解釋,要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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