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露琪亞淡淡說著，也沒有笑，還是看著溪水，看著水中圓月的倒影。

    徹旦好不懊惱，心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喜歡她嗎？讓我來幫你，把身體交給我吧！”

    徹旦撓撓頭，怎還生出邪念來了，不能再待了。“那我走了。”咬牙離去。

    重歸靜謐，露琪亞伸出手，想去摸水中之月，卻觸碰到流淌的溪水，一片冰涼，身子也傳來一陣涼意，不由抱住了雙腿。

    誌波都緩緩走來，按住她的肩膀。“露琪亞，你白天怎了，告訴我，不要瞞著我。”溫柔聲音響起。

    露琪亞往後一靠，靠在誌波都的胸膛上，軟軟的，驅散了幾分疲憊。“人，都會死嗎？”

    誌波都大感訝然，“你才多大？怎就想到死上麵去了？”

    “我覺得，我可能會很快死去。”露琪亞麵上，忽然出現不正常的蒼白。

    誌波都一想，也有些明白。“醫療死神都說你是感冒了，可能是還沒有好。”

    “不是的。”露琪亞坐直了身子，解下了腰間的一刀一劍。

    咬著嘴唇。“刀劍不兩存。”到現在，她終於明白她錯了，心中的劍和刀，沒有融合在一起，反而互相攻殺。

    頭痛隻是表麵的症狀，她現在每一天，都在燃燒自己的生命。

    “還是隻練一種吧。”誌波都目光一凝，柔聲勸道。

    “一種？”露琪亞蒼白一笑。

    這一年時間，她的領悟不少，看到了劍後的道路，出神入化，返璞歸真，悲絕意境，她不願意走那條路。

    但這把劍又是李安南傳下，她不可能放棄。

    一陣微風刮過，帶來幾分涼爽，也帶來一絲不同的氣息。

    小溪對岸，一雙眼睛，放出透亮的紅芒，是虛的氣息。

    “是誰？”誌波都如臨大敵，將狀態低迷的露琪亞護在身後，又看了眼不遠處毫無所覺的死神們，低喝一聲。

    “烏爾奇奧拉，梅塔史塔西亞死了嗎？”骨虛仍是那頭骨虛，比起兩年前，隻是強盛些許。

    “亞丘卡斯。”誌波都一顆心沉到了底，亞丘卡斯，不是他們能夠對付。

    “他已經死了。”露琪亞輕聲說著。

    “好的。”烏爾奇奧拉躬身，緩緩退去。

    誌波都訝然難當，這亞丘卡斯，一個照麵都沒有，就退了下去，難道真隻是來打聽死在露琪亞手下虛的消息。

    “您的身上，有強者的氣息，烏爾奇奧拉違背了大人的命令，不會向您出手。”烏爾奇奧拉恭敬一禮退去。

    “強者的氣息？”誌波都不得其解。

    露琪亞雙目大睜，心中爆發出濃鬱的歡喜，“李安南！”

    “一年不見了，露琪亞。”月下，一個人，就這出現在她的身後，沒有絲毫的突兀，仿佛一直在她身後。

    月光照下他的影子覆蓋了自身，露琪亞不讓淚水流出，心髒怦然跳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劇烈。

    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撲進他的懷中。

    “安南劍仙。”

    誌波都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也看到露琪亞的欣喜，真難以想象，淡漠的露琪亞，誌波海燕竭盡全力，都沒有什實質性的改變，現在竟然會出現這濃烈的情感，會對一個人這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