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鏡文這一病不起,可急壞了韓母。
徐州城內稍有名氣的大夫都來看過了,說這是頑症已重,非藥石可醫。
韓鏡文這些年,夙夜為公,損耗心血,以至於年過四十,已經白發叢生,顯露老態。
除非有仙丹妙藥可為其續命,但也隻能稍延幾年,苟延殘喘罷了。
正當韓母急切之時,有一白衣道人,其言可救韓鏡文。
如今大夫都說兒子救不了,或許隻能求神拜佛了,別無他法之下,韓母便讓這白衣道人一試。
李均塵太虛天眼一觀韓鏡文氣色經絡腑髒,是元氣虧損過重。
他渡入精粹靈氣進韓鏡文體內,為其蘊養精元。要說為其續命之法,李均塵有不少手段,但他之後是欲請此人出任冥府陰神一職,若其陽壽不盡,那又怎能為冥府陰神呢。
但無論之後韓鏡文如何選擇,李均塵此刻先將他元氣拉回。他也不願行小人之舉,畢竟若真要讓此人出任冥府判官,還得使其歸心,此事幹係重大。
韓鏡文麵色漸漸紅潤,看到一白衣道人立於場中,器宇軒昂,氣息飄忽出塵,而自己母親端坐在床前,神色歡喜。
他正欲說話,但感覺自己一口氣提不上來,言語虛浮。
“韓先生如今剛剛蘇醒,還需將息,少言靜養才是。”李均塵笑道。
李均塵一手拂過,當即靈風過體,韓鏡文頓時感覺一股暖意發生,周身舒適。
此人非同小可。
韓鏡文知道,在靈氣複蘇以後,出了許多奇人異士,有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
朝廷道錄司的高人,便有呼風喚雨、撒豆成本的本事,甚是了得。
隻怕這白衣人,便是一位法力深厚的高人。但這等高人,豈會輕易為他治病,韓鏡文心中生出幾分警惕,自古皆有方士愚弄百姓,禍亂天下的惡行。若此人要他對人道不利,他是絕不會做的。
“兒子,你好生將息,不要說話了。”韓母為韓鏡文拉上被子,與李均塵退出房外。
韓鏡文的孩子已經年近弱冠,出門遊學去了,至今未歸。
韓老太已經發去書信,讓其回家,隻是路途遙遠,卻不知何時能夠送到。
數日後,韓鏡文身體稍稍好轉,能夠下地走路了。
李均塵與他坐在一處小院內。
“高人可是得道真修?”韓鏡文問道。
“真修二字愧領,得道卻萬不敢稱。”李均塵笑道。
“我與真人素不相識,真人何以救我?”韓鏡文又問。
李均塵喝了一口茶,不答此問,反而問道“韓先生畢生所求為何?”
韓鏡文聞言,思慮一番,沉聲道“若我二十歲時,必然會書生意氣,高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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