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回了八角亭。
眼前的女子麵容嬌媚婉柔,燦如春花。
冷風乍吹,女子身上那抹淡淡的脂粉香氣順著清冽的冷風若隱若現,卻格外的致命。
薑雲起那雙好看的手不由自主的顫了顫,垂下頭端起桌子上的酒盞一飲而盡。
.......
猶記得前世那年的長安街道。
煙柳畫橋,晨光明媚,雀上枝頭。
春意正濃。
熙熙攘攘之中,一匹快馬呼嘯而過,就連生生撞翻街上的一對年輕夫婦後也沒能讓它稍留片刻,隻向眾人在馬蹄濺起的灰塵中留下一道隱隱約約的背影。
那匹快馬擦著丈夫的肩頭而過,雖也讓他踉蹌倒地但確確實實比被其撞翻在地的小娘子好上太多。
他連滾帶爬的跑到小娘子旁邊大聲叫著小娘子的閨名,語氣顫抖,卻見小娘子當下便口吐鮮血,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眼看竟是要不行了。
當時,京城正處訛人風波不斷之時,圍觀看熱鬧的眾人雖瞧著這對年輕夫婦實在可憐,但卻無一人敢上去伸以援手。
正巧這時,將軍府的馬車緩緩而來。
那男子雖不知馬車上坐的是將軍府哪位主子,但聶大將軍英名在外,便也顧不上那多,放下奄奄一息的內人就跑到聶憐的馬車前一把跪下。
幸好這次跟聶憐出來的馬夫禦馬得當,不然就憑那男子腳下生風一般衝過來,保不齊也要挨上兩腳馬蹄。
車夫這邊剛將馬車險險停下,那邊男子便一把跪下,聲淚俱下的求將軍府幫忙。
還不等聶憐說話,那男子就好似怕聶憐不答應一般,開始往地上磕頭,一下比一下磕得響,不一會額頭便見血了。
不明就的圍觀百姓們對著這邊開始指指點點。
此時的聶憐剛才山上的廟回來,那兩日她日日做夢,夢的全是她早逝的母親,夢母親神色著急,似乎有話對她說。
可直到夢醒聶憐也不知道母親要說些什,一連幾日皆是這樣,聶憐便有些坐不住了。
終於,尋了個天晴的時候,聶憐便帶著家丁丫鬟上山去了廟。
前腳剛到廟後腳卻得知廟的住持今日天還未亮便下山去了,要過兩日才能回來。
聶憐不放心廟的其他和尚,也不甘心就這走了,便隻好在廟住下。
這廟在前朝時便有了名聲,山下又是皇城,這些年風風雨雨不知道住過多少身世顯赫的貴人了,聽說就連前朝的歲安皇後也在這吃齋念佛過一段時間,吃的住的自然不會差。
並且這風景如畫,寺廟後麵是綠樹成蔭,野花石溪,寺廟前有一觀景台,從那可以看到山腳下繁榮華貌的皇城和巍巍而立的皇宮。
因為是寺廟,到處可聞的便是佛香。
伴著這些佛香,聶憐少有的安心,夜晚雖也難熬,但一旦入睡,便睡的很是踏實,不會在半夜睡夢中突然驚醒,也不用擔心被驚醒後翻來覆去的深夜。
可是這吃住雖好,睡得也算踏實,但朔風凜冽的寒冬剛過,峭春比那冬日好不到哪去,尤其是在這山頂上。
這山太高,在山腳下往上看時竟覺得在頂上站著隨便一伸手就能摸到雲彩,也正因為如此山腳下或許下的是綿綿細雨,在這山頂便成了漫天飄雪。
起先還好,雖然已經過了寒冬,但因為聶憐的身子不好,所以縱使有愛俏的姑娘已經將襖裙褪下了,但聶憐身上依然裹著厚厚的襖服,披著厚實擋風的鬥篷。
可誰也沒料到要在這寺廟住上幾天,雖說迎春那備了一件襖服,但這擋風的鬥篷確是實實在在的弄髒之後便沒有得換了。
但好巧不巧,不等聶憐吩咐家丁回府去取,廟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和尚便將一盆汙水灑在了聶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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