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道場自建立以來,大概還沒有同時接待過這多人。
記者們在道場靠門的方向一字排開,長槍短炮全對準了道場中央對峙中的兩人,仿佛一群道場的徒弟在看師範進行對打示範。
“你不拿刀嗎?”豐國一邊說,一邊扔掉手斷掉的牌匾,從背後抽出自己的愛刀。
和馬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人類是有極限的,而我已經超越了人類?”
現在的和馬,是個現實版的魔鬼筋肉人,何況現在還在他的道場,就算和馬不刻意使用神秘側的能力,常黯的存在也會讓他擁有超越人類的力量。
在常黯,和馬能輕鬆在任意體育項目上突破世界紀錄——不對,這樣表述顯得過於小兒科了。
應該說,在常黯的範圍內,他可以和氪星人打成55開——好吧,這也許誇張了一些,但是他就是這強。
豐國笑了:“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帶了那多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的記者來啊,他們看著,能削弱你的力量吧?”
和馬看了眼記者們。
確實,具備常識並且習慣了科學側的人作為觀察者存在,會削弱神秘側的力量,而且神秘側作為即將消亡的一方相對科學來說其實是比較弱勢的。
然而這種削弱並不足以抹掉和馬跟豐國之間的“代差”。
這就像四代機打三代一樣,基本是碾壓級的。
和馬轉身到刀架前,取下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緩緩的解開刀房的係繩,把刀連刀鞘一起抽出來。
“為了讓你理解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我做一個演示,你作為武者看了應該能明白。”
其實豐國的劍道等級並不低,但是和馬現在已經可以無視這個等級了。
和馬擺出居合斬的架勢,雙眼盯著豐國。
記者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和馬想幹嘛。
有個漂亮的女記者大概仗著自己漂亮,朗聲問和馬:“請問,現在是要幹嘛?您要砍什?是要做拔刀術的示範嗎?”
豐國怒喝:“安靜!”
多年來身居警示監的高位,讓豐國的言語中透著令人不敢忤逆的威嚴。
女記者閉上嘴了。
和馬向前踏步,以標準的居合斬方式出刀——
這一刀快如閃電,雖然沒有碰觸到豐國,但卻讓他和服的衣袖滋啦一下裂開,仿佛被刀鋒輕輕劃過。
豐國大受震撼,低頭查看和服。
警示監的和服做工自然過硬,但此時卻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切口平整,一點線頭都沒有。
仿佛被鋒利的長刀直接劃過。
豐國呢喃著:“什鬼?”
後麵的記者躁動起來,有人大聲提問:“這是某種戲法嗎?是串通好的表演嗎?”
“安靜!”這次換和馬怒吼。
當世劍豪毫無保留的釋放出殺氣,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但是,記者們在和平的社會生活得很久了,根本不認為自己的生命會遭到實質性的威脅,所以很快有人大著膽子質問:“你們是串通好了,來進行表演嗎?”
這一問立刻激發了記者們的勇氣,大家紛紛提問:
“請問此舉是為了推廣真劍劍道嗎?”
“是為今年的新大河劇做的宣傳嗎?”
“這和之前郵輪的事件有什關係?”
“請問在那邊角落的女士是桐生先生的未婚妻嗎?”
本來和馬一聽最後一個問題就頭大,他以為美加子會高舉右手大喊“是是”,然而出乎意料的美加子沒動靜。
這時候,豐國警示監大喝一聲:“桐生和馬!你已經把我逼到絕路了!”
記者們立刻安靜了,因為他們新聞嗅覺再遲鈍,也嗅到了大新聞的味道,所有人屏氣凝息,等待事態的發展。
剛剛還嘈雜得像菜市場的道場,一下子安靜得可以聽見穿堂風的聲音。
在眾目睽睽之下,豐國警示監緩緩抽出佩刀,明晃晃的刀刃反射著凜冽的晨光。
和馬從警示監的表情,讀出了決死的意誌。
——這個人今天來了,就是尋死的。
也許一開始不是尋死,但是在見識到了雙方壓倒性的實力差距後,他現在隻求一死。
豐國還在繼續說:“福祉科技進行的禁藥實驗,如你所知,我也牽扯其中,現在他們逼著我來解決掉你,就像你解決其他人那樣。”
和馬忽然意識到,這個家夥雖然有了向死之誌,卻沒有停止思考怎樣才能給桐生和馬造成更大的傷害。
於是和馬也毫不客氣的朗聲道:“那是汙蔑!”
他聲音很大,確保所有的記者都聽清楚,所有的收音設備都清楚的收錄。
“其他人的死亡都是意外,你們說什這是因為我的刀很邪乎,哪兒有這離譜的事情,要講科學的!”
在東京碩果僅存的常黯中談科學,這感覺真奇妙。
豐國哈哈大笑:“那就讓大家見識下,你的刀到底有沒有那種神奇的功效吧!”
豐國挺劍踏步,采用正攻法直取和馬的麵門。
就在這時候,屋外有警笛聲。
劍刃相交的那,警車徑直闖進院門,在院子停下,大量穿風衣的警察下了車湧進道場。
領頭的是個和馬隻有一麵之緣的家夥,好像是警察廳警務部的監察官。
“豐國警示監,我奉命帶你去接受調查!立刻停止你的施暴行為!”
豐國警示監哈哈大笑。
和馬能感覺到交錯的刀上傳來輕微的抖動,顯然豐國的手在發抖。
突然,豐國踏步向前,使出了中條流的標準招式,一個花刀把和馬的刀向外偏,同時自己的刀鋒直奔和馬的手臂。
這一招目的本來就不是殺死對手,而是砍中對手的手腕,讓他的刀掉落。
高手甚至可以把手腕齊刷刷的斬斷。
豐國自然是高手。
可惜他麵對的是和馬,和馬學習的流派麵超多這種盤外招,也非常擅長應對各種花招。
和馬直接鬆開一邊手,單手持刀,空出來的手直接按住豐國的手腕,死死頂住。
於是刀鋒停在距離和馬持刀的手腕隻有幾公分的地方。
接下來就是力的角逐了。
但是豐國並沒有用力,說不定他已經看出來,單純的比拚力量沒有勝算。
亦或者他真正的目的是靠近和馬,對和馬說話。
“我以為他們的目的是讓我幹掉你。我錯了,他們的目的是讓我幹掉知道太多的上杉宗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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