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遲進辦公室的時候,梁靳林正在打電話。
向來沒什表情的臉上,竟帶著笑意。
隻是說的話和語氣有些殘忍:“ 不需要。”
張遲放輕了聲音,將手的文件放到梁靳林麵前。
男人做了個手勢,張遲立刻意會,將文件翻到需要簽字的頁麵,然後把筆塞到了他手。
打開筆帽的時候,他發現這隻鋼筆並非梁靳林常用的那支。
梁靳林指尖繞著筆,目光落在簽字的地方:“您怎知道我沒有呢?”
辦公室很安靜,靜到張遲可以聽到對麵人說的話。
“什,你這是找到了?”
聲音滿是不置信,還很熟悉。
是梁靳林的繼母柯靜文。
梁靳林:“是,我已經找到了。”說話間,在簽字欄上落筆。
對麵一下子急了:“你找到了怎不說,是誰,什樣子?你可知道,我今天看到的那個——”
在對方喋喋不休中,梁靳林扯了下嘴唇,聲音依舊冷淡:“我會在合適的時間,帶他回來的,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若是旁人聽到梁靳林的說話態度語氣,一定會覺得他很不喜歡這個繼母。
畢竟,繼子後媽從來就是兩個陣營的。
事實上,每個必要的節日,梁靳林都會讓張遲提前準備禮物送過去。柯靜文喜歡看歌劇,一些國外的票不好訂,也經常會讓他借用公司的“內部力量”幫柯靜文訂到。
他們的關係,比很多親母子還要和諧。
“他不會反悔,我們結婚了,掛了。”說話的同時,梁靳林已簽好字,轉頭將文件遞還給張遲。
張遲愣了一下。
文件在他麵前晃動了一下,男人不悅道:“發什呆?”
張遲立刻躬身接過文件:“抱歉。”
梁靳林收起筆:“下午的安排再說下。”
張遲拿出行程本,一條一條開始匯報。
離開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一眼伏在辦公桌前認真工作的男人。
他剛才愣怔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梁靳林眼帶著的笑意。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梁靳林笑的這……溫柔。
·
下了戲後,景涵幾乎馬不停蹄地去了綜藝節目錄製現場,替班錄製節目。
景涵進去隻來得及補個妝,就被拉上了評委席。
魔鬼廚房是一道美食綜藝,學員需要按照每期的主題做出適當的美食,讓評委點評,再由台下觀眾決定能否升級。
但其實,這節目的看點大部分在在這群“評委老師”上,畢竟沒什名氣的新人做菜有啥好看的,這群娛樂圈的人精互相吹捧暗中抖料,才是大眾的最愛。
為了讓節目看點更足一些,每期節目會邀請一到兩個嘉賓來增加節目的看點。
景涵進去後,揮別一臉擔憂的小言,由著場務把自己帶到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會兒還沒開始正式錄製,他手捏著手機,隨意翻看著。
“景老師,好巧呀。”說話人拖著長長的尾音,入耳就令人不爽。
景涵側過頭,對著來人點了下頭:“汪老師。”
汪昊下午才對著他冷嘲熱諷完,這會兒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親親熱熱地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湊過來準備說些什。
這時,舞台一側的導演朝他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做好準備。
汪昊皺了下眉,看向鏡頭。
舞台下方,側位的攝像機旁稀落落站著三四個人。
這一台機器,是專門的嘉賓機位。這一期有兩個嘉賓,但因為汪昊比較會湊話,所以大部分時候鏡頭都是給的汪昊。
景涵坐在那,手撐在下巴處,一直很認真地看著台上的學員做菜。
隻有在評委點評時,才間或將目光投到評委老師身上。
有一個學員提到了景涵,說他非常喜歡景涵之前在微博上傳的做菜視頻。
攝像師把鏡頭切過去。
學員說的真誠,景涵慢慢彎起了唇角。
某個抬眼瞬間,那眸的光華,像是能越過鏡頭,直達人心髒。
攝像師暗暗心驚:“怪不得很多人都說景涵老師有一雙會主動吸引攝像機的眼睛。”
站在他旁邊的是剛才引景涵入場的場務:“不然呢,你覺得就他那不管唱歌跳舞還是演戲都很一般的水平,憑什能一直保持這高的熱度?”
攝像師皺了下眉,作為專業人員,他本能覺得在鏡頭這好看的人是值得讚揚的。
場務又說:“好看又如何,有一句話聽說過嗎,美則美矣,沒有靈魂。你看他從節目錄製開始到現在,說過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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