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信王府。”
遊鳴的樣貌明明已經改變,丁白纓卻好似久別重逢的故人一般,緊緊抓著遊鳴的手臂不放,頭還深深埋在遊鳴的懷抱,她口中呼出的熱氣十分溫暖,把雨水帶來的冰涼全部驅散。
擺明是賴上了。
即便是陌生人,危急關頭也可以當作救命稻草。
遊鳴低頭看了一眼丁白纓身上的傷口,血肉和衣衫一起綻開,是利刃劃過的痕跡,傷得不重啊,怎一副即將咽氣的樣子。
“你的傷?”
“撐得住。”
丁白纓嘴唇發白,冷汗直冒,看著不像是裝的。
沒辦法,以遊鳴的性格,不會見死不救,隻好明知故問道:“姑娘,信王府該怎走?”
當然也不是憐香惜玉,丁白纓一個習武之人,論肌肉看體格,其實比遊鳴還結實還健壯,和香啊玉啊都不搭邊。
相識一場,幫個小忙而已。
由於還下著雨,丁白纓身上的傷口也不好沾水,遊鳴隨手撿起角落的一把破紙傘,撐開以後,傾斜著放在丁白纓的肩膀上。
這幾天這地上真是要什有什,不是京城的人沒有素質,喜歡到處亂扔垃圾,如今錦衣衛在四處巡邏,驚擾了不少平民百姓,有時候人們著急躲閃,有些東西自然來不及帶走。
遊鳴扶著丁白纓緩步行走在巷子,青石板路有雨水滴答,英年才俊有美人在懷,要是沒有錦衣衛攔路就好了。
長長的巷子剛走一半,前後便有兩隊錦衣衛校尉一齊堵住了出口和退路。
領頭的是一個有著整齊胡須的百戶,手持一把大號雁翎刀,威風凜凜地大聲喊道:“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速速回避!”
“你走吧,不用管我。”丁白纓自知逃無可逃,不想連累好心路人。
遊鳴撫了撫丁白纓的脊背,柔聲道:“姑娘如此美貌,就當我鬼迷心竅,事成之後,還麻煩姑娘……”
丁白纓打斷道:“,自不量力,這些人可是錦衣衛,趕緊走,不必為我白白搭上性命。”
見色起意隻是借口,遊鳴其實是想試試身上的錦衣衛功夫和忍者絕學,還有這把繡春刀的鋒利程度究竟如何,為進宮行刺做好準備,萬一真打不過,他再攀牆溜走也不遲。
遊鳴截住丁白纓推過來的雙手,笑道:“姑娘拿好紙傘,撐住了。”
丁白纓無力阻攔,隻好撐著紙傘退到牆邊,嘟囔了一聲:“白癡。”
狹路相逢勇者勝,遊鳴當即解開纏繞在繡春刀上麵的破布,然後出聲吼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這一句氣勢凜然,仿佛遊鳴才是孤身捉賊,以一敵百的錦衣衛大人。
“記住了,爺爺剛升的錦衣衛百戶,大名盧劍星,早早棄械投降還有退路,不然……”
“叮”的一聲,遊鳴的繡春刀已然出鞘,盧劍星這一個有名有姓的重要角色,剛好拿來試刀。
“給我殺!”
盧劍星重重一揮手,身邊的錦衣衛一擁而上。
巷子狹窄,遊鳴要惦記跟前,也要顧著身後,還得留有餘力照顧丁白纓。
幸好難纏的敵人隻有盧劍星一個,剩下的錦衣衛都是雜兵,三兩招就可以送他們歸西。
很快,四起的殺聲朝遊鳴衝將過來,一直不停的雨水撞上剛剛出鞘的寒芒,令人膽寒的刀光立刻四散開來。
冰冷的雨混雜著滾燙的熱血一起墜落,**撞擊地板的噗通響聲也蓋過了滴滴答答,數十把刀舉起又放下,他們找不到機會尋不著破綻,愣是無法再寸進一步。
後頭有幾個心思巧妙的錦衣衛,他們相視一眼之後,選擇不再與遊鳴糾纏廝殺,而是直接舉刀劈向靠在牆邊的丁白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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