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行至午門前。
趙靖忠停下腳步,回頭道:“廠公說了,今天讓你們走一回正門,不用搜身不作記錄,也允許你們帶上武器進宮。”
除了丁修不懂紫禁城的門門道道,剩下的人聽見趙靖忠的話,哪還敢繼續前進。
要知道午門當中的正門,平時隻有皇上可以出入,其他的人,皇上大婚時,皇後可以進一次,殿試中狀元、榜眼、探花的三人也可以走出一次。
他們幾個小小的錦衣衛,要是敢帶著武器從正門走進去,按大明律,絞。
盧劍星性子古板,小聲提醒道:“這不合規矩吧。”
趙靖忠眯起眼睛,笑問道:“你叫什名字來著?”
盧劍星恭敬地拱了拱手道:“北鎮撫司百戶,盧劍星。”
趙靖忠冷冷道:“盧劍星你一個小小百戶,就敢大搖大擺地進宮行刺,還在乎什規矩不規矩?”
盧劍星聞言,一臉錯愕,急道:“什意思?”
趙靖忠沒有回答盧劍星的問題,而是歎了一口氣道:“老實告訴你們,進是死,退還是死,你們自己選。”
說完,趙靖忠冷哼一聲,先一步穿過午門當中的正門。
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在盧劍星看來,完完全全就是大逆不道。
那一句“閹黨亂政,大明休矣”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可憐哪,當皇帝老兒的走狗真是可憐哪。”
丁修瞧見盧劍星麵如死灰的表情,全然沒有在意自己也被當成了進宮行刺的亂黨,不由得嘲笑了一句。
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
人活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開心。
盧劍星怎想都想不明白,先是一場噩夢,夢見了在戰場上玩命廝殺,好不容易幸存下來醒過來,又莫名其妙進了宮,一個天大的罪名蓋在他的頭上。
難道還是一場噩夢?
“放心,我們還有機會。”遊鳴拍了拍盧劍星的肩膀。
裴綸忍不住出聲問道:“你該不會是想進去殺掉皇上,然後讓信王殿下登基,這樣我們就不用死了?”
沈煉居然點了點頭,讚同道:“倒也是個辦法。”
“等下,兩位大哥,你們什時候變得如此大逆不道了?”
裴綸白了一眼遊鳴,罵道:“還不是你把我們拉進這趟渾水來的。”
唉,若非如此,他們的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坦了。
遊鳴插科打諢道:“那你們可誤會了,我想的是,進宮麵聖喊喊冤,就說是閹黨栽贓嫁禍,皇上明察秋毫,一定能給我們做主,幫我們洗刷罪名。”
就在這時,午門門樓忽然開始微微顫抖,眾人腳下的地麵也跟著震動起來,接著,月光不見了,滴滴答答,似乎還有水珠落下。
下雨了?
不對。
遊鳴猛地一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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