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
盧劍星尚未娶妻,又是獨苗,家中還有一個老娘要贍養。
他死了,可憐的娘親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家沒了頂梁柱,年邁的娘親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他不能死。
可如今這世道,無論是想活出個人樣,還是想體麵地死去,都一樣難。
“給我死!”
趙靖忠的長槍掄出一個致命的圓,帶著一陣罡風呼嘯而來。
盧劍星退一步,會被槍刃割斷喉嚨,單手持刀又擋不住槍杆砸下的蠻橫,可以說是進退兩難。
除非。
生死關頭,盧劍星一個下腰後仰,剛剛好躲過了致命的一擊,抓住趙靖忠收槍的空當,他再次雙手持刀,一個健步衝到趙靖忠麵前。
想賭一把。
一刀下去,勢大力沉。
趙靖忠連忙舉槍格擋。
鐺!鐺!鐺!
盧劍星以蠻力不斷劈砍。
其中夾雜了許多細微的“哢擦”聲,是盧劍星肩膀骨頭碎裂的聲響,血已凝固的傷口撕扯開來,疼痛刺激著他以命相搏。
耍槍最耗體能,連續進攻,難以持久。
槍也攻守皆備,趙靖忠在防禦之餘,獲得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最後一下格擋之後,趙靖忠身子一沉,將力氣匯聚於腰間,一擰一轉,一股勢不可擋的磅氣勢拔地而起,槍頭晃動,槍花抖起,如銀蛇亂舞一般。
盧劍星見勢不妙,再砍一刀。
接著,“嘩啦啦”一連串刺耳的摩擦聲響起,隻見盧劍星的大刀硬生生按下了長槍的抖動,又順著槍杆一路削下。
眼看勝負逆轉,趙靖忠的手即將被刀斬斷。
“螻蟻!”
纏鬥了這久,趙靖忠早已怒火中燒,雙手用力旋轉,長槍攔腰斷開,直接卸去大刀的勁頭。
一把長槍變成了兩把短槍,在盧劍星驚訝的一那,趙靖忠的兩隻手兩把槍一起捅出。
盧劍星躲閃不及,被槍捅穿了腹部。
“螻蟻就是螻蟻,死了也沒人在乎的東西,我想踩死你,還不是舉手之勞。”
麵對麵,近距離,趙靖忠的唾沫星子帶著一句嘲諷飛揚而出。
勝負已定。
信王長歎一聲道:“結束了,廠公的義子果然厲害,馬上舞槍,有常山趙子龍的影子,馬下步戰,又有冷麵寒槍俏羅成的味道,可惜是個閹人,不然請皇兄賞個武職,去前線領兵作戰,當是一員猛將。”
魏忠賢眯起眼睛,他知道信王什意思,笑道:“能得到信王殿下如此誇讚,我兒趙靖忠已是三生有幸。”
“還在撐?有什意思?”
趙靖忠冷笑著,盧劍星還想垂死掙紮的樣子讓他心生厭惡,這些螻蟻,不願死不求饒,總是這不識時務。
“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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