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果鎮曾經是個不錯的地方,現在就算了。雷恩加爾打算離開,但此時在塔內,看向窗沿的幹屍,居然會覺得那背影是個枯瘦精幹的老人。
仿佛還沒死。
搖搖頭。
他在塔樓簷上掏出咆哮者,讓蘭多夫先進去休息,不然等會越來越虛弱,當場暴斃都有可能。
可這綠家夥一進去,咆哮者收不回腰帶了。
看來真是個活著的生命體,而不是曾經的死者軀體。兩者之間,雖說都能成為飛雷神的目標,但活物沒法放進空間袋。
這讓雷恩加爾對那位所謂的長子,愈發厭惡了。
不過在這之前,雷恩加爾出於人道主義,不想讓這成為一個惡鬼鎮,所以轉頭開始針對這些懸掛麻袋。
無論怎辯駁,那些玩弄咒印的家夥,心都髒。
他伸出利爪單手一揮,一口麻袋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撒露出無數顆粒狀的雷恩加爾縮瞳一看,盡是幹燥飽滿的農種,存放了十多年仍沒有發芽,可能還有機會下種的農種。
懷中公主一聲驚呼,她也不是近視的。
在這惡鬼密布的城鎮,居然還有十多袋農種。
這是十多袋的希望。
雷恩加爾看向窗台,那枯瘦的背影依舊堅定。農種分毫不取,一層還有出水,怎會生生餓死在窗台上。
他在看天,死前是否看到了曾經的科技強國克洛斯?
雷恩加爾把公主放在閣樓上,自己橫縱飛躍,切下一袋袋農種,沉穩地堆在地上。他看向周圍,有很多整齊擺放的十字鎬、鐵鋤、鐮刀。
上麵還用墨筆一一記錄了擁有者名稱。
萊爾、柯昂、巴斯、加西亞一個個都對應著外麵如行屍般的人們。
他不知道外麵這些人,會怎處理農種。可能直接如惡狗般不管不顧,塞進嘴才是最好決定。然後在失去所有農種後,生食野鼠黑蟲、直到自己發病死去。
也可能忍著饑餓播撒農種,期待收獲的那一天。然後繼續被無所事事的人強行占有,哪怕打罵都不會讓廢物鬆開口,他們隻會不顧一切的將糧食塞進嘴,活下去。
雷恩加爾不想知道外麵的人,從哪得到農作的力氣、從哪得到收獲前的食物,從哪開始正視自己。
該做的都做了,如果這群廢物開始改變。那等將來,他們看到窗台上的幹屍,會給這位老人一份最恭敬的葬禮。
不過更多概率的可能,是所有人一起墮入那無盡的深淵。
雷恩加爾懶得理會,也不想去理會,能卸下農種,並打開這所塔樓的門,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浪不浪費是你們的事,我隻是個過路人,接受了那位幹屍的請求。
忍著惡心幫一次你們這群該下地獄的鐵廢物。
“轟!!”
他用獸族的方式打開大門,門外有幾個無所事事的廢物,他們沒在之前遭遇到雷恩加爾,對於這隻忽然出現的大貓,很是好奇。
連對強者的恐懼都沒有。
雷恩加爾從閣樓帶出了公主,再從房簷上拿下蘭多夫。
辨認了下出鎮的方向,便擰動晶門遠離。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公主有些糾結,她上一秒覺得不該打開門,下一秒又希望那些人能改好。
可能嗎?
第三秒,她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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