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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答應他。”於念念神情黯然，幽幽說道。

    一聽這話，秦茹有些怔然，嘴角抽搐一下，臉上的笑意開始變得僵硬。

    “怎了，你不是很喜歡他的嗎？以前你一直叨念著他不跟你求婚，你們兩人啊，也一起幾年了，差不多就結婚了吧，也算是一個保障。”秦茹一本正經地勸說，可她的眼底卻是不自覺地氤氳出了一絲薄霧。

    唯恐被於念念發現，秦茹正趕緊低下頭，輕咬了一下紅唇，接著說道，“不過如果你有其他打算，那就先擱置這個結婚計劃吧，反正蘇烈一向都喜歡依你，倒也不礙事。”

    於念念苦著臉，不過是幾分鍾的時間，她的眼已經淚水盈眶。

    “秦茹，你不用安慰我，其實你心也明白我為什要拒絕他，我是一個病人，病情一天天在惡化，指不定哪天我就撒手人寰了，我不能這自私讓蘇烈娶我，我不想有一天我離開了以後，他就成了喪偶的男人。”於念念想得長遠，對蘇烈有害無利的事情，她不想幹。

    話落，於念念突然一陣咳嗽，本就孱弱的身子因此顫抖得更是厲害。

    “你怎了？怎了？”見狀，秦茹內心一慌，立馬扔下蘋果在桌麵，一步上前。

    “沒……沒事，秦茹……”於念念顫巍著手伸過去，秦茹急忙攥著她的手，臉上閃過一絲不安之色。

    “我想……想來點白粥小菜，你……可以幫我去買嗎？”於念念虛弱得一句話都無法一口氣說完，斷斷續續的樣子讓秦茹深感痛苦。

    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秦茹含淚淺笑，“好，我去，我現在就去。”

    十五分鍾後，當秦茹提著白粥小菜回到病房，卻看到病房有醫生跟護士。

    她頓時臉色煞白，一種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

    一開門，正想要靠近，卻被護士攔著，“小姐，病人剛才大吐血，病情突然嚴重惡化，我們現在要給她治療，請您先出去等候。”

    那間，秦茹頭昏眼花，頭腦宕機。

    “怎會這樣？剛才不是還好端端的嗎？一轉眼就惡化了？”

    秦茹不敢置信地瞪直了眼，那一刻，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她不敢相信不過是短短的十五分鍾，居然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神色黯然的秦茹在走廊來回踱步，心不斷地為她祈禱，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看到醫生與護士一前一後走了出來，秦茹憂心忡忡地小跑上前。

    “醫生，她怎樣？怎樣了？”秦茹緊張兮兮地攥上醫生的衣袖子，眼滿是惶恐。

    醫生深吸口氣，輕皺眉頭，一臉歉意地坦言，“病人內出血嚴重，腫瘤細胞大幅擴散，已經侵到腦部，你要有心理準備。”

    “你……你在說什？”秦茹麵色煞白，顫著音更用力地攥他的手臂，“醫生，你……你的意思是，她日子不多了嗎？”

    醫生神色沉了沉，聲音清沉，有幾分異於常人的平靜，“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這一個月，好好陪病人度過最後的人生吧。”

    不冷不淡地撂下這話，醫生輕輕推開她的手，側身走過。

    秦茹目瞪口呆了，整個人如丟了魂魄似的，木然地僵在原地。

    怎會……怎突然就惡化成這樣，老天爺，你一定要這殘忍嗎？

    秦茹始終不敢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狠狠地咬著鮮嫩的唇瓣，沒幾秒鍾，唇部都滲出了血，難聞的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

    她緊皺著眉頭，內心淩亂不堪。

    在病房外失魂落魄地坐在木椅上，秦茹茫然失措，很想為這個好朋友做一些什，卻又不知道從何做起。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悲傷了一個小時的她動作僵硬地從包包拿出手機，撥打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秦茹，怎了？”蘇烈的醇厚嗓音電話頭響起，口吻溫和，能感受到一種平靜。

    “蘇烈……”秦茹聲音顫抖，難以抑製的悲傷情緒堵在胸口，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念念她……她……”秦茹說話斷斷續續，眼的淚水好像瓢潑大雨傾斜而來。

    “她怎了？”蘇烈絲毫沒有反應過來，語氣依舊平靜，“該不會今天又是在念叨我沒早點過去看望她吧？我這正準備過去醫院呢，你跟她說，讓她好好休息，一會見了我，我可是要拉著她說話的呢。”

    “蘇烈。剛才醫生說……說念念病情急劇惡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秦茹好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敢將這個壞消息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