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手挽銀河,浩氣蒼穹震宇宙;
慧眼照星辰,誌氣為引射公!
神華大陸,南疆邊緣,此處地勢雄奇瑰麗,一座山脈出平原,巍巍峨峨不知綿延幾多千萬。
一條黃江納溝壑,蜿蜿蜒蜒,早已不知流淌過幾多歲月,又淘盡過多少浪花英雄地……
黃江村,正是因此而得名。
“每日早起多用功,進山才不一場空;”
“每日早起多流汗,進山才能保平安!”
清晨,還未完全亮透,黃江村的空地上,就響起了一道粗狂雄厚的聲音。
這是個身形魁梧的男子。
身高九尺,昂昂藏藏,背脊挺立,如劍如槍;穿著一身虎紋獸皮衫,身後背著一把莫名骨骼打造而成的白骨巨劍;嚴厲的目光在一群家夥們身上掃來掃去,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雄健如巍峨般的山嶽之氣。
哼哼哈兮!
這是群三到八九歲不等的娃子們,約莫數十個,此刻正在中年男子的嚴肅監督下,認真的揮舞著手臂。大一些的娃子舞的虎虎生風,一些的娃子也比劃的有模有樣。
砰砰砰!
空氣震動,拳風呼嘯,一個個時而如猛虎,時而如獵豹,時而如那要直飛九之上的浩氣雛鷹,初升的霞光一照,像是給每個人都披了件霞光燦燦的神異寶衣。
“要知道,一滴汗水一份強,每一滴汗水,現在流下來就是力量!”就聽那中年漢子大聲道:“要想在這茫茫的大山中生存,我們唯一能依靠的就唯有我們自身,大家知道嗎!!”
“知道啊,雄叔!”
娃子們中氣十足,大聲回應。
此時,正是黃江村的早煉時節。
作為村子的村魁,最強的守護者,此刻的村魁陳正雄,正在向村中的輩們傳授著山中生活,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勤奮堅毅,自強不息。
因為山中生活,並不平靜,時有凶禽猛獸出沒,早已不知道吞噬過多少人性命……
“咳咳,額,雄叔,這個、這個,額,……!!”忽的就在這時,遠處百步開外,傳來一道明顯尷尬無比的聲音。
這是一個少年,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
隻見他尷尬窘迫撓著頭,呆萌乖巧好純良的樣子,一邊走來,一邊打著哈哈,又加一幅我知錯,我無辜,我真心不是有心的超級乖寶寶神情,穿著一身虎紋獸皮衫,胸前掛著一根栩栩如生的浴火型飛鳥項鏈;俊顏尷相,肩寬腰細胯寬腿長。事實上,若不是他臉上的那抹尷尬窘迫之色,那叫一個風姿俊逸,神采飛揚!
哼……!
一聲冷哼,中年男子的臉色沉了下來。
無他,隻因為這子來晚了,錯過了村的早煉時節。
事實上,村中早有規定,無論是誰,無論何人,若無任何特殊情況,早煉皆不可缺席遲到。
事實上,這也是村中的先人們在此繁衍立足以來,就早就有的規定。
“逸哥,逸哥……!”
忽的,就在這時,都還來不及有什進一步的反應,中年男子就看到,一群原本認真早鍛煉的家夥們瞬間就鼓噪起來了。
“逸哥,逸哥,曠逸哥!!!”
奶聲奶氣的呼喝聲激蕩。就見一個個家夥,就好似那尋花問柳的蜜蜂般,一看到這少年就眼睛發亮。
尤其是那些還穿著開襠褲的家夥們,撅起雪白雪白的屁股墩,瞬間就衝了出去,可不管什雄叔不雄叔,早煉不早煉,就是喜歡曠逸哥!
你抱腿來我襲胸,你纏手臂我盤腰,興奮的奶聲奶氣直叫,好不歡喜熱鬧。
不錯,少年叫陳曠逸,正是村中最大的娃子之一,但若論在娃子們當中的威望,除了有限的幾人外,絕對沒有之一。
“哼,個獸奶奶的,一到晚,就知道逸哥、逸哥、曠逸哥的瞎叫,難道不知道,這村子我們才是真正的老大哥嗎?!!!”
這讓另一邊的青少年老大哥們很不爽了,他們也正在早鍛煉,看著這一幕,很是不爽的腹誹叫囂道。
“不錯,不錯……”
“不就是仗著資出眾嗎?”
“不就是仗著神力驚人嗎?”
“不就是仗著可以偷偷溜進山嗎?
“不就是仗著會偷奸耍滑、裝傻充愣、收買人心嗎?!”
“看看,現在都把家夥們給禍害成什樣了?”
“——連早煉都敢隨意放肆?!”
“哼,看一會雄叔怎收拾他!!!”
一個個老大哥慷慨咆哮,眉眼相顧間,也有那哀怨低惆的聲音,酸酸溜溜,摧人肝腸道。
“嗚嗚…想當初,娃子們是多的尊老愛大哥啊!”
“可自從這臭子可以偷偷溜進山後,就一個個全都變了氣節,沒了樣,隻知有曠逸不知有大哥!!”
“嗚嗚…起來,娃子們可是好久都沒有這樣的親熱叫過我了!”
“嗚嗚…為什都是哥,差別怎就這大?!!!”
“都怪這該死的臭子……”
“就是,就是……!”
“總有一,我要將這臭揍的滿地找牙!!!”
“就是,揍他,揍他……”
“看一會雄叔怎收拾他!!!”
一聲聲哀怨低惆的聲音,夾雜著酸酸溜溜的氣息,憤怒的眼神,很不得生撕了他。
“,看來曠逸這家夥,是又犯了眾怒啊。”
這讓場地另一邊,那些許多正在鍛煉的須發皆白的老者們,也全都望了過來,露出笑意。
與此同時,就連場地另一邊,那些原本,身姿高大魁梧,赤裸著上半身,渾身肌腱光亮,並高高鼓起的壯年男子們,也全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望了過來,一個個露出無奈的苦澀笑意。
“哎,這子啊,肯定是昨,又偷跑進山,跑的太深,回的太晚,錯過早煉了。”
一聲聲無奈的歎息,空氣中,還殘留著他們用力揮舞手中的武器時,遺留的陣陣的刺鼻汗水味道和隱隱可見的風雷痕跡。
他們是村中的狩獵者,守護神,村中的食物和安全,全都要靠他們。
但此刻的他們,看著這一幕,也隻能無奈的搖頭歎息。
“哎,這子啊,總是讓人不省心,不省心……”
沒辦法,還能怎辦呢?
誰叫這樣的事情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呢?
“咳咳,早煉怎能偷懶呢?以後進山了還不得讓雄叔把心操碎……!”
與此同時,另一邊,那臭子,又偷偷望了眼神情冷酷的威嚴雄叔一眼;脖子一縮,眉毛直跳,但仍自強自鎮定,故作大義凜然道;完,還不忘偷偷的向家夥們,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
“沒辦法啊,雄叔就在一邊看著呢!
但也總不能就這樣辜負了族弟們的一片真心。
總得要,不負如來,不負卿!!!”
還好家夥們當中也有鬼靈精。
“哎呀呀,這是怎回事呀?”
“剛剛我不是在打虎虎拳的嗎?”
“怎一下全都忘了啊?這可還是早煉呀?!”
完幾個家夥還不忘故作迷糊的四下一張望,然後偷偷一對眼,一哧溜,跑回原地,假裝什事也沒有發生過,哼哼哈兮,賣力的揮舞著手臂,那叫一個朝氣蓬勃,虎虎有生氣。
嗤~!
村人們笑了。
“這群鬼頭……”
“好的不學,壞的倒是學了不少啊……”
“不省心,不省心……!”
早煉嚴肅的氛圍,徹底被破壞的幹幹淨淨,再也沒有了一絲的嚴肅氣息。
“額,雄叔……”
一聲長長的尾音。
笑聲中,村人們就看到,那少年,一幅尷尬窘迫撓著頭,呆萌乖巧好純良的樣子,楚楚可憐,活像是在外麵受了委屈的家夥,來到村魁雄叔的麵前,長長的尾音,帶著一股酥麻撒嬌之意。
“裝,就這子會裝……!”一個個老大哥腹誹鄙視道。“怎就不遭神雷劈,木有吉吉!”
“哼!”
回應他的隻有一聲冷哼,極為簡勁。
“哎!”
繼而心下歎息,村魁陳正雄眼前這少年也不知道該什好。
又是那一幅:更加乖巧,更加純良,癟著嘴,低著頭,又是那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好似就連那忽閃忽閃大眼睛都在:“雄叔,曠逸真的知道錯了……”靈動的雙目好似更加溢滿了無限的依靠與眷念,配上長長的酥麻撒嬌語氣。
但作為看著這子長大的長者,村魁陳正雄又怎不知道,這臭子打的是什主意。
上次是這樣,上上次也是這樣,上上上次還是這樣……
村魁還依稀記得,那差不多是這子七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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