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首輔大人。這該如何是好？”一大群官員圍著宰相，麵帶焦急的提問。連一向冷靜的老將軍也緊皺眉頭，懸針紋深的如同陷進骨頭。

    “樂將軍，行伍那邊？”宰相隻得先向著老將軍提問，最好的情況莫過於行伍那邊的清君側行動還沒有真正開始，這樣他們還可以將這件事掩蓋下兩，從長計議。

    老將軍狠狠的搖搖頭，指著宰相背後，“就在一炷香之前，那道狼煙就已經升起來了，證明宣武門、朱雀門這四大門已經落入我們掌控，清君側已經開始了。”

    “但是皇帝已經駕崩了，妖道蘇葉也不知去向。這又該如何是好？”禮部陳大人尖聲叫到。生膽的他禁不起這樣陡然的轉變。原本以為隻是殺掉蘇葉為中心的清君側行為。從一開始就麵目全非。

    皇帝不明不白的死了，罪魁禍首的蘇葉也不知去向，清君側和逼死皇帝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啊。後者可不僅僅是誅九族的罪過，更是遺臭萬年的名聲啊。

    “閉嘴！”宰相厲聲喝道，“妖道妖言惑眾，汙蔑姚王殿下為邪魔，迷惑聖上，試圖借聖上之手，荼毒生靈、為禍蒼生。幸得最後一刻，陛下對於百姓的愛護之心突破了妖道的妖術。”

    “命在場所有人共同誅殺妖道，數百名侍衛奮勇犧牲，用血和生命終於突破妖道的妖術，斬殺妖道。方才得以保存，企料妖道臨死反撲，想要奪舍聖上，聖上擔心無法將妖道斬草除根，為蒼生自盡而死，嗚呼哀哉！”

    “這……”陳大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想要出言反駁宰相這純屬虛構的一段童話。

    “怎？！”宰相惡狠狠的一眼撇過去，“難道陳大人所見到的情況和我所見的不一樣？”

    陳大人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宰相是在圓這次事件，順便給死去的皇帝臉上抹金，都道這種份上了，要是還不明白那他能當上禮部侍郎就已經不是狗屎運了，而是長在狗屎了。

    “宰相大人所即使，吾皇愛民如子，寧願身死，也不願看到自己的子民有任何收到傷害的可能性。何其壯烈、何其偉岸。”所有大臣無一不開始歌功頌德起來。有的甚至著著就開始嚎啕大哭。好像皇帝真是因為這偉大的原因才死的似得。

    隻有宰相和老將軍默默的脫離了人群。“行伍那邊怎安撫？”宰相低聲問道。

    “當時是用救姚王殺妖道為號召集起來的士兵，蘇葉算他死了，但是姚王要怎處理？”老將軍回答道。

    “既然蘇葉是真的妖道，那姚王必然就不能是邪魔，至於要不要按之前所匡扶其為子，還要看那邪魔是否真的被驅逐了。”宰相慢慢撚起自己的胡子。

    “如果姚王體內的邪魔還沒有被驅逐幹淨的話……”

    “姚王殿下被妖道所害，身受重傷，能不能救回來，禦醫們正在努力。”宰相點到即止的出這樣一句話。“可以的話，我也希望姚王殿下能夠被救回來，畢竟他是皇上欽點的太子的人員，能力身份也無一不是上上之選。而且，也更好安撫被用他名字激起來的士兵不是？”

    老將軍點點頭，“那犧牲的數百名侍衛？”

    “在場所有人都需要進行一次身體檢測，看其是否被妖道所影響。”宰相輕飄飄的出一句，“我覺得以妖道的強大，應該沒有幾個人能過關的。”

    老將軍睜大了雙眼，先是不解，再是憤怒的情緒慢慢充滿了他的雙眼。看見他的反應，宰相用自己清瘦的手放在魁梧的老友的肩膀上。

    “人多口雜。為了國家利益，有些人不得不犧牲。”看著目光灼灼的宰相，老將軍眼睛憤怒的火焰慢慢退了下去。變得有些意味不明，如同火焰燃燒過的灰燼一樣。

    “從40年前開始，我就從來沒有贏過你，你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大道理。既然40年都是你了算，這次還是你了算就好了。”老將軍挺拔的背仿佛在這一刻駝了起來。

    作為一個純粹的軍人，他永遠不理解這個世界在政客們的看法到底是什的一個模樣。隻是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不對，但是真正想要表達的時候，永遠還是不過政客們。這或許就是軍人們的悲哀。軍隊是不需要思想的。服從命令去戰鬥，去拚搏，去死亡。

    宰相感覺到了老將軍的一些變化，但是沒有細想，隻是用力的在自己老友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去看看姚王吧，叫上蘇福和祿園的煉丹術士們，完完全全的確認一次那個邪魔還在不在姚王的體內。國不可一日無君。”

    老將軍點點頭，兩位老人相互扶持這向著背後的朱禁城走去，如同一代王朝的最後餘暉。

    此刻的蘇葉正在學習，或者這並不合適，他在‘看’，並不是簡簡單單的用眼睛看，而是以一個觀察者的身份在看待世界萬物。他沒看到一樣東西，與之相應的真理就會浮現出來，直接灌注到他的腦子麵。

    在那道門的後方，是一個雙螺旋形纏繞的巨型的事物的河流，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用一種詭異的方式糾纏在一起，不見開頭，不見結尾的奔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