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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慧在佛靈麵前跪了一下，抬起頭來的時候，雙眼之中滿是晶瑩，話語到了後來，微微暗啞：“阿姐，你回來了。”

    “年年梅花暗香來，歲歲如舊，我的四丫頭，也長大成人了。”佛靈在嫋嫋幽香眸光凝聚，定定地看著眼前之人。

    馨香濃鬱，酒香浮動，蓮花燈火光明晃晃跳動。

    佛靈目光含笑看在明慧身上，伸手將她拉了起來，語氣溫柔繾綣問：“二十多年不見，小四兒可一切安好？”

    她在笑，明慧卻紅了眼睛。

    隔著多年生死不見的妄念，隔著二十年人事已非的思念，她終在這百年江陵城中，見到了她的阿姐。

    記憶，她的阿姐細眉長眸，笑起來的時候眼尾微微上挑，隱約的風情繾綣，那雙如生了水霧的眸子，怎看都有些意氣。

    如今，阿姐笑起來的時候，眼尾依舊會上揚，隻是再不見風情，多是釋懷超然，眼裝了這世間茫茫的雲霧，清冷，寡淡。

    阿姐到底是變了，二十五年的時間，佛靈在她看不到的歲月，長成了這般淡然超俗的模樣，無了人間愛與恨，癡與怨。

    她就在她麵前的，可所有人都感覺，這個人隨時都會消失掉。

    明慧怔怔地看了佛靈看了許久，在心中，把她的眉目、她的笑，一刀一刀刻在心口，用血液喂養著，多年後，也會清晰難忘。

    許久之後，明慧偏了偏頭，手覆上眼睛，悄然抹去湧出的淚水。

    她當年便不相信阿姐已經死了，可時隔這多年再見阿姐，她卻不敢去擁抱她，也不敢去拉著她的手，問她這些年過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