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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從功臣到囚徒
“伯玉兄,晉公雖有鈞命收捕鄧艾等,但我恐事機不密,若鄧艾抗命據成都反叛,那就麻煩了。因此不能明目張膽的來……”鍾會招來衛瓘密議。
“我準備這樣做:先寫信告訴鄧艾說,涪縣地方僻小容納不下10多萬大軍,要分兵到雒縣去,這樣不會引起他警惕。到雒縣後,兄先率本部帶著使者去成都宣詔令,弟隨後趕到。讓鄧艾來不及反應便可就擒,衛兄意下如何?”
“這……晉公鈞諭發給你我二人,我怎可僭越於司徒之前?”
“不然,衛監軍是代表朝廷的,收取罪將本是份內之事,怎是僭越?弟與鄧艾不相統轄,無權行事。何況大部隊行動遲緩,等準備停當再行必然要誤事。”
鍾會臉色一沉:
“相國之命斷不可違,兄若不肯去,恐怕將來弟也不好為您辯解吧?”
衛瓘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來,“謹遵司徒之命……”
鍾會心中暗喜。
接到司馬昭收捕鄧艾的命令,他欣喜如狂。他的競爭對手鄧艾,在第一回合“滅蜀”戰役中,占了上風,沒想到第二回合“內鬥”中,鄧艾一敗塗地,淪為罪犯!
怕就怕晉公隻是將他召回,象征性的處罰一番,憑著鄧艾的才幹,將來還會東山再起,重新威脅到自己。隻有置他於死地,才能一勞永逸,徹底勝出!
可是不能明目張膽的殺他呀,怎辦呢?
鍾會立即把薑維找密議。薑維現在就是他的心腹與股肱,就是他的智囊與副將。
薑維沉吟著欲言又止:
“老夫倒是有一條借刀殺人之計,隻是會貽害別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伯約兄,你我交淺言深,意氣相投,還有什顧慮呢?”
“……司徒可令衛監軍出麵去收押鄧艾,這於理於法都是名正言順的。鄧艾自恃功高兵強,必不肯俯首就擒,抗命的結果,第一個會先殺了衛瓘,如此罪加一等,最終隻能公開反叛。到那時司徒您師出有名,率大軍收拾殘局。在征討過程中或當場格殺,或擒而殺之,總之不能讓鄧艾逃出生天。這比司徒您親自去收捕好得多。”
薑維看著鍾會的臉色,似乎有些內疚地說:
“隻是這樣一來,就害了衛監軍……司徒不會怪我這主意太陰損吧?”
“哈哈,伯約多慮了!”
鍾會一聽拍手叫好:
“衛瓘與我非親非故,而且老厭物本就是上邊派來監視我的,一雙賊眼盯得我渾身不自在……伯約兄此計大妙,趁此機會讓兩人鬥個同歸於盡,方稱我心!”
薑維心更是高興。
第一步,挑撥鍾會、鄧艾兩人促使內訌的構想,已經成功在即。
自己要謀大事,必須依靠鍾會,渾水摸魚,借刀殺人,削弱魏國占領軍的力量。統軍將領除了少數人外,都要想法除去,第一個目標就是鄧艾。現在他已成刀砧之肉,真要感謝他們的自我傾軋。
衛瓘此人陰陽怪氣,老奸巨猾,似乎對自己並不怎信任,平日見麵也是愛理不理的,留著他終是個禍害。除去鄧、衛兩人就是向勝利邁出了一大步。
第二步計劃,是說服鍾會向司馬氏豎起反旗,盡力幫助他戰勝司馬昭。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鍾會手有本軍和蜀軍共十三、四萬,再收編鄧艾軍,就有近20萬部隊。司馬昭收羅各地兵力也不過相近,而在統兵將領方麵,對方根本找不出一個能與鍾會加上老夫這個組合匹敵的人。勝算可說有七八成。
第三步,就是除去鍾會,恢複社稷,重建蜀漢……
薑維在暗自思忖的時候,鍾會的心情卻是狂喜難以自禁的。
他已經不是初出洛陽的書生大將,腦子萌生了許多令人吃驚的念頭。那時的他隻有初為統帥的自豪,兵權在握的興奮,隻有虎脫禁地,大鵬展翅的自由感,隻有建功立業、揚名天下的渴求。
而現在的他,野心陡漲,信心倍增。
“吾一踏步進入漢中,收城奪地;一張口吃掉諸葛緒,吞其隊伍;一攬臂逼薑維來投,現在再重拳出擊,打倒鄧艾,天下精兵銳卒盡歸我手,誰能與我比肩?
“時人將我比作張良,但張子房沒有獨立領過兵呀,論文論武,我比古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曹操何以為曹操?劉備何以為劉備?不都是因為有了自己的軍隊,才能建立自己的政權嗎?彼,人也;予,亦人也,他們能做,我為何不能做?……
“韓信何其蠢,為何不聽蒯通的話,自立一軍與楚、漢三分天下?然後助漢滅楚或助楚滅漢,最後消滅幸存者,統一天下!難道他就不明白,哪怕你身居宰輔,榮封王侯,也要卑躬屈膝令人宰割,何如躍上九五之尊,南麵稱雄,號令天下,主宰他人命運?!……”
“哈哈哈哈,我得伯約是上天助我啊!”鍾會拉著薑維的手得意地大笑。
薑維略一愣怔,順著自己的思路,為自己設想的美好前景,也開懷的笑了。
此刻鍾會見衛瓘頗不情願的領命而去,暗暗冷笑:
“你敢不去,我就敢將你軍法從事!”
衛瓘帶著他的1000專屬兵,硬著頭皮上了道。邊走邊在心中暗暗咒罵:
“沒想到姓鍾的小子如此陰狠歹毒,昨天還在論詩談書,引為知己,今天便翻臉無情,逼我入虎穴……哼哼,一定是薑維那老小子出的主意,兩個不得好死的家夥!”
罵歸罵,保全自己是第一位的。衛瓘令部隊緩慢而行,掐著時間,在夜半時分到達成都。
在別人的地盤,強硬手段是行不通的,隻有利用手上有詔令的優勢,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
守城士兵見使者高舉禦旨,又有衛監軍陪同,不疑有他,便開城放入。衛瓘就在西城空地紮營,把守住城門,以便一旦事辦不成,隨時逃跑。
他派出幾個親兵執他的親筆指令,去召喚師纂、牽弘、楊欣和王頎等主要將領立即前來。
師纂等在睡夢中被叫醒,見到衛瓘手書上寫著:
“天子與相國有詔命,速來聽宣,違者嚴懲不貸!”
不知出了什緊急事,誰也不敢怠慢,馬上帶著親兵趕來。
走到衛瓘作為臨時指揮部的一座院落,屋前屋後都有兵士執戈守衛,氣氛十分緊張。幾員將軍忐忑的上前拜見,衛瓘神情嚴肅的將手中的兩卷黃帛一揚:
“天子有詔,相國有諭,命立即收取鄧艾父子,速檻送洛陽鞠訊反狀。”
師纂等大驚失色,一陣騷動。
衛瓘冷峻的說道:
“諸位皆伐蜀有功之臣,當不與其同流合汙。本將軍力保諸君與鄧艾謀逆無關。諒必諸位不會執迷不悟,跟隨鄧艾走上死路,誅滅三族吧?何去何從,望各位將軍三思。”
幾個人瞠目結舌,驚愕的對視。
師纂心中更不好受,自己出於無奈,反映了一些情況,那也不至於構成鄧艾的罪狀啊,一定是有人功中傷,讒言害人!……而自己的報告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他懷著內疚與不安,小心的說道:
“衛監軍明見,鄧太尉功成名就,為何要反叛?恐怕這有誤會……”
衛瓘冷冷的說:
“現在不是為他辯解的時候,我也寧願相信鄧艾無罪。然相國有詔令必須執行,到了洛陽,是非曲直自有明斷。”
幾員隴右大將見房內兩排兵士和數名偏將,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照壁後隱隱有刀槍碰撞之聲,顯見的有埋伏,更不敢輕舉妄動,惶惑的表示服從監軍。
衛瓘命令諸將,立即派人速回本部,約束兵馬不得鬧事;不得通報鄧艾,否則與之同罪。不折不扣聽命者,本監軍一定呈報君上,厚加爵賞。
他嚴厲的警告幾個大將:
“鍾司徒率大軍已包圍成都,諸君都是聰明人,望審時度勢,不要做傻事,以免害了家族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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