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丘城西門外,有一座氣勢恢宏的佛寺,宋南寺。
這是為了紀念宋家先祖而設立的寺廟,按照宋家的說法,宋家先祖是過去佛的化身,賜予世間輪回之大道。
廟供奉的,自然是過去佛。
鄭公書將齊鶯鶯安排到廟外的客棧,簡單交代幾句後便和劉羽琦下線離開。
此時明月孤懸,寺廟的檀香順著清風湧進房間,雖不嗆人,但卻提神。
齊鶯鶯坐在床邊,雙手撐在床板上。她看著窗外的明月,有些失神,感覺這兩日的生活不可思議。
輕鬆,不用在意禮節,不必時刻揣摩上位者的心思。
正如木桌上的兩盞蠟燭,雖然在燃燒,但不必考慮燃燒時間的長短,隻要它能繼續燃燒即可。
她並不在意蠟燭何時燒完,隻希望這兩盞蠟燭,能一直燃燒。至少現在,她不想換蠟燭,不想回到從前。
亥時,該睡覺了。
齊鶯鶯站起身子,撐住窗戶,把叉杆拿起,輕輕地把窗戶放下。這是她第一次關窗戶,盡管她在興奮的同時,也很小心,但她的右手還是不小心被窗上的毛刺紮了,一根木刺斷在她的中指。
她本能地想喚下仆,卻突然想起,她已經沒有仆人擁護在身旁了。
正如鄭公書所說,她現在隻能靠自己。
齊鶯鶯坐在蠟燭前,拇指小心翼翼地頂木刺,想把木刺拔出。可無論她怎使勁,木刺卻在肉紋絲不動。
她不是下人,之前留有長指甲,但因為這次出逃,她把珍視多年的指甲剪了,肉比指甲都長。
她又弄了幾次,眼睛在燭光的幹擾下變得很花,更難看清肉的木刺。她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打算就此放棄,等明日再來處理。
可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卻突然響起一句陌生的男聲:
“要幫忙嗎?”
齊鶯鶯從凳子上跳起,左手緊緊掐住右手,連連後退,直到靠在牆上。
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人,是一個身穿短袖短褲的男子。男子的頭發很短,沒有胡須,體態勻稱,膚色白皙,潔白的雙手上看不出一絲老繭,看起來像個富家子弟。
齊鶯鶯深吸了口氣,放下雙手,像男子行了個禮,說:
“空那齊家,齊鶯鶯見過公子。”
“這些禮免了,我叫王康,記住這個名字,”
王康把凳子拉到身後,仿佛是在自己家般坐下,
“之後你願意提這個名字也好,不願意也罷,我不會強迫你。”
這態度,難道也是個天外來客?
齊鶯鶯咬住下嘴唇,緩步走到床邊,緩緩坐下,隻沾了一點點床板。
“不是王公子前來賤,見我,深夜潛入女子閨房,有何貴幹?公子不怕流言蜚語嗎?”
王康搖搖頭,露出爽朗且健康的笑容。他打了個響指,整個房間便亮了起來,宛若白晝。
他吹滅了兩盞蠟燭,右手搭在桌上,說:
“齊小姐,我是希望您能幫我做件事,一件小事,
這個事很簡答,我會給你一個權限,到時候你能給你所見到的那些天外來客發任務,譬如你說你想喝冰茶,對某個天外來客一說,你就能讓他幫你做事了。”
“什意思,王公子,我並不明白。”
齊鶯鶯臉色一變,雖然她沒聽懂王康的話,但她能感覺的到,對方似乎在講某個很恐怖的事情。
王康並不做解釋,他的右手食指指向齊鶯鶯,後者頓時身體一震呢,麵頰上滲出幾滴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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