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某靶場內。
草原上,槍聲不絕於耳。酷烈的陽光直射下來,空氣因為炎熱都扭曲到變形。杜波滿頭大汗,捧著一個冰西瓜小跑到正在擦槍的付予笙麵前。
“老板,剛送來的新鮮西瓜,特別甜。”
付予笙點點頭,組裝好手的槍,扭身轉向靶場,漫不經心地扣動扳機。
他連開三槍,全都正中靶心。杜波拍手替他叫好,他卻沒什表情,關了保險栓,把槍扔回桌上,興致缺缺地往休息室走。
電視在放當地的晚間新聞,付予笙一條腿架在沙發上,正吃著切成小塊的冰西瓜時,靶場的經理走了進來,笑著把一個檀木盒子遞過去。
“付先生,這是北邊送給您的禮物。”
Z國曾經被殖民過,現在也不太平,北邊的森林還盤踞著一個實力雄厚的反ZF武/裝,睿聲要在Z國全境鋪設通信設施,勢必要經過他們占據的地區,自然免不了要跟這些亡命徒打交道。
杜波接過那個盒子,打開給付予笙看,麵是一根沾著血絲的犀牛角,還有七八根金條。付予笙嘴角微抿,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抬頭看向經理時,臉上仍是帶著笑容。
“幫我謝謝賽萬將軍,禮物太貴重,我就不收了。我這兒倒是有幾盒好茶葉,幫我帶給將軍吧。”
付予笙示意杜波把檀木盒還給經理。
“付先生,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塞萬將軍一直希望能跟先生合作——”經理說著場麵話,卻發現眼前俊美的男人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而是盯著電視在看。他尷尬地扯了個笑容:“付先生,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經理,別急啊,還有茶葉呢。”杜波變戲法一般從沙發後提了兩盒茶葉出來,塞到經理手上。
“這可是頂級大紅袍,比金條還珍貴呢。”杜波一臉自豪。
打發走經理,杜波正要問自家老板晚上去哪吃飯時,就見付予笙眼睛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視的新聞。
“據悉,南區一中國公司的工地上剛剛發生了員工抗議事件,在與抗議員工洽談的時候,該公司一高管不慎被掉落的木板砸中頭部,當場昏迷,現已緊急送醫……前方記者正在跟進報道……”
“這不是謝氏集團的工地嗎?”杜波看到了麵的建築上熟悉的中文標誌,脫口而出。
謝氏……付予笙微微皺眉,想到之前在新聞看到的那個熟悉的側臉和身影,心中一突。
“謝氏現在的總裁,你知道是誰嗎?”付予笙轉向他。
“沒打過交道,隻聽說過,好像是叫什謝瓊……”杜波苦思冥想。
“謝瓊渺?”付予笙抬起眼皮。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杜波不解地看著付予笙:“老板,你怎突然問起謝氏的事情來了?”
付予笙沒回答他,而是起身往外走,“立刻查一下今天謝氏的工地上都發生了什事。”
“是,老板。”杜波看他出了門,連忙跟上去,臉色有些疑惑。
“老板,您要去哪兒啊?不在俱樂部吃飯了嗎?”
“首都醫院。”
“您去醫院幹嘛啊?身體不舒服嗎?”
“廢那多話,趕緊給我開車!”
**
謝瓊渺在一陣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來。
他還沒睜開眼,就聽到腳步聲和說話聲,似乎是謝茹和沈律的聲音。
“天啊,我哥兩個月前才出過車禍,這次又被砸了頭,不會變成傻子吧?”
“謝總就是變成傻子我也喜歡他!”沈律咬著下唇,滿臉心疼地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男人,見謝瓊渺眼皮動了動,似乎有要醒的趨勢,連忙拚命眨眼,想憋出幾滴眼淚來。
謝茹像看智障一樣看著他。
沈律半點不慌,從包掏出一瓶眼藥水,往眼睛滴了兩滴,擺好美人含淚的造型後,便含情脈脈地看向謝瓊渺。
正好看到他滴眼藥水那一幕的謝瓊渺:……
他醒得還真是時候呢。
“哥,你可算醒了。你還記得我是誰不?”謝茹緊張地湊到他麵前,滿臉擔憂: “不對,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你沒有失憶吧?”
“謝總,您還好嗎?有沒有哪不舒服?”沈律也圍了過來,眼眶微紅,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謝瓊渺稍微一動,腦袋便疼得厲害,謝茹的聒噪和沈律的過度關心更是讓他招架不住,耳朵像是有無數隻蜜蜂在嗡嗡地叫。他沒什力氣地應了幾聲,按鈴讓成傑進來,沈律和謝茹知道他要談公事,便識相地離開了。
“之前到底怎回事?”謝瓊渺咬著牙,看向成傑。
“他們有個鬧事的同夥躲在二樓,扔了一塊木板下來。現在警方已經把人都抓起來了,謝總您放心,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指使,警方肯定能破案的。”
謝瓊渺點點頭,摸到自己後腦勺上包著的紗布,嘶地抽了口冷氣。
他可真夠倒黴的,之前車禍的傷剛好,現在又被砸了頭,不會是因為他沒按原劇情走,所以老天故意在懲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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