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類別:未分類 作者:一去不回頭的浪 本章:第四百三十一章

    “!”

    當麵具人走到鐵鏈中央時,伴隨一聲巨響,一個藍色水球突然破河而出,直衝麵具人而來,不用說,自然是河底的古蒼又出手了。

    麵對水球,麵具人不驚不慌,唯有一聲冷笑,右臂一揮,衣袖一拂,一縷輕風吹過,藍色水球立刻原路返回掉落河中,最後散為萬千水滴,隨波逐流,回想之前吳邪被水球逼回去的場景,不得不誇一下這個帶麵具的家夥,這家夥實在太強悍了。

    “!!”

    一球不成,古蒼又連發兩球,結果依舊,麵具人甚至沒有停過半步。

    “轟隆隆!!”

    眼看麵具人就要走過鐵鏈,情急之下古蒼隻好破葫而出,從河底蹦了出來,直截麵具人去路。

    “嗖!”

    古蒼才露出水麵,但見麵具人左腳一點,背手騰空,然後又直落而下,右腳稍稍一撥,一腳直向古蒼的頭踹了下去。

    此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麵具人的速度並不快,按道理古蒼輕易就能躲過這一腳,但事情並不是這樣,古蒼就像著了魔似的,不但不閃,反而向麵具人的腳撞了上去。

    “啪!”

    隨著一聲響,麵具人的腳在古蒼的腦袋上輕輕的撥了一下,古蒼猶如撞到彈簧一般,瞬間被彈回河麵,濺起一團水花之後便消失在了河水之中。

    古蒼沉入河底之後,麵具人並沒有離去,而是背著手麵向河流而站,似乎在等什。

    不出片刻,湍急的河水中,伴隨著一片血紅,古蒼的屍體浮出了水麵。

    “啪!”

    當古蒼的屍體浮出水麵時,麵具人右掌一吸,立刻將古蒼的屍體吸上地麵,死豬一般的砸在了地上。

    “哼!鴻毛焉能擋風!真是自不量力!”麵具人撇了古蒼的屍體一眼,接著便背著手,不慌不忙的向河岸深處走去了。

    吳邪和北堂雨竹走出不遠後,雙雙站在了山腳不遠處。

    “吳邪,古前輩該不會在騙我們吧?”看山腳石壁完整,毫無洞穴可言,北堂雨竹仿佛十分的困惑。

    吳邪搖搖頭說“不,我已經感覺到了!”

    “你感覺到什了?”

    “殺氣所出之處!”

    “哦!”聽吳邪這一說,北堂雨竹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碎步一挪,情不自禁的站在了吳邪右後方,左手則輕輕的抓著吳邪的長衫,兩眼怯怯的在山腳的石壁上搜尋著,對於感覺不出殺氣的她來說,這種惶恐比能感覺出殺氣的人還強,因為她知道自己深陷危險,卻又不知道危險在哪,這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伸長脖子等死的感覺,雖然吳邪就在身邊,但是這種反應是本能所致,是北堂雨竹無法掩飾的。

    吳邪似乎感覺到了北堂雨竹的恐慌,隻見他右手回伸,輕輕抓住北堂雨竹的手,將北堂雨竹拉上前來,嘴角一挑,柔柔的笑了一個,接著又將目光轉移到了石壁上,同時,雙腳開始向前慢慢移動起來。

    感情就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兩人若是相愛,無需言語,無需華麗,隻要一個簡單的動作,便是彼此最大的力量,雖然吳邪沒有說話,但是那一抹笑卻足以扼殺北堂雨竹心中的恐懼和悚寒,隻見他輕輕撥開吳邪的手,與吳邪並排前行,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占用吳邪的一隻手,否則吳邪將無法全力應變突發的狀況。

    隨著距離的靠近,從石壁透出來的殺氣似乎越來越強,強得吳邪隻好嘎然止步說“雨竹,你還是在這等我吧!”

    為了不讓吳邪分心,北堂雨竹隻好點點頭說“嗯!”

    “你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隻許退,不許進!”可能心中沒有底,吳邪又叮囑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不過你也要小心點!”

    “呼!”

    得到燕雨竹的答複之後,羽軒不由深吸一口氣,接著便向不遠處的石壁走了去。

    但是事情卻不像吳邪想象的那樣,當他前行兩丈之後,強烈的殺氣突然消失了。

    “殺氣呢?怎會這樣?”發現殺氣消失之後,吳邪立刻停了下來,一頭霧水的看著眼前的石壁,他現在距離石壁僅有一丈之遙,按道理,此時的殺氣應該更強才對,但是它確實毫無道理的消失了。

    “難道是………?”愁惑片刻,吳邪似乎悟出了點什,說完便向後退出幾步,接著又向前邁出幾步,如此動作,連續三兩次才停下來,看得後麵的北堂雨竹完全雲霧繚繞,心如火燎,渾然不知所措。

    確定問題之後,吳邪沒有再前進,而是退了回來說“雨竹,我們走吧!”

    “去…去哪?”北堂雨竹眼皮一彈一彈的看著吳邪,此刻,她心中的好奇似乎遠遠超過了之前的那份擔心。

    “!!當然是回茅屋去咯!”

    “哦!那我們趕緊走吧!”弄明白之後,北堂雨竹拉起吳邪就走,此時她恨不得和吳邪立刻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並且越遠越好,因為這個地方隨時有可能奪去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啊!!!啊!!!啊!!!!”

    然而,吳邪和北堂雨竹才走到茅屋麵前,突然從河流方向傳來聲聲慘叫。

    聽到慘叫之後,吳邪一個箭步衝進了茅屋,屋中卻不見了老翁的影子。

    “不好!”看不見老翁,吳邪暗叫一聲不好,拉著北堂雨竹就往河邊跑。

    當吳邪和北堂雨竹匆匆趕到河邊時,隻見老翁正跪倒在地,懷中摟著古蒼的屍體,猶如失去理智的野狼一般,不停的咆哮著。

    “吳邪,那那不是古蒼前輩嗎?”看著老翁懷中的屍體,北堂雨竹渾身不由哆嗦了一下,不過這聲卻驚到了正在咆哮的老翁,隻見他緩緩扭過頭來,咬牙切齒的看著吳邪兩人,那目光,似乎要將吳邪和北堂雨竹焚燒一般。

    “前輩!古蒼前輩他”看老翁怒視著自己,吳邪心中也毛了一下。

    “住嘴!”不料,吳邪才開口便被老翁喝住了。喝住吳邪之後,老翁手臂一沉,輕輕將古蒼的屍體放在地上,然後緩緩站起來,慢慢向吳邪兩人走去說“是我瞎了狗眼,竟然相信你是信義之人,沒想到你卻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今天不將你碎屍萬段,我我我!!!”由於情緒過於激動,老翁說著說著胸口似乎有點堵氣,連話都說不上來了。

    “前輩!你該不會認為古蒼前輩是被我殺的吧?”吳邪似乎明白了老翁的意思。

    “屁話!不是你還能是誰?”

    “這,我想前輩是誤會我了,我怎會對古蒼前輩下手呢!”

    “怎?敢做還不敢當?”

    “倘若是吳邪所為,吳邪自然敢當,但是此事確實與吳邪無關,你要吳邪如何擔當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冤枉你了?”

    “算不上冤枉,這隻有我和雨竹是外人,古蒼前輩出了事,前輩懷疑我們是理所當然,但是前輩確實誤會我們了,我的確沒有傷害過古蒼前輩!”

    “還想狡辯?你明知道自己酒量好,所以便灌醉了我,然後再對古蒼下手,這樣的話,古蒼就沒有了援助,從而方便你下手!殺了古蒼之後,你再接著對我下手,這樣一來,你不用對付古蛟便得到了殘雪!”

    “若依前輩所說,我和前輩喝酒是一個陰謀,那前輩想過沒有?喝酒是前輩提出來的,我是應前輩之邀才舉杯把酒的,又何來的陰謀呢?”

    “這”

    “還有,前輩應該比我清楚,你的修為遠在古蒼之上,說白了,你才是我奪取殘雪的最大障礙,剛才前輩醉倒之時我何不先對前輩下手,而是來找頭腦清新的古蒼,然後再等你酒醒之後來找我算賬呢?”

    “我”

    “倘若前輩還是想不通的話,還有一個更直接的問題,前輩覺得我是古蒼的對手嗎?”

    “你,唉!”

    在吳邪的一番轟炸下,老翁徹底無言了,長歎一聲後又走到古蒼麵前,低著頭,眼睛渾濁的看著地上的古蒼,口中卻對吳邪說道“對不起,剛才我太衝動了!”

    吳邪也沉重的歎了一口氣說“前輩無需自責,換作是誰都會這樣,對於古蒼前輩的事,還請前輩盡量往寬處”

    “你們走吧!”老翁突然打斷吳邪的話,抱起古蒼就往茅屋方向走。

    “為什?難道前輩想毀約不成?”

    麵對吳邪的質問,老翁並沒有停下來,瞬間和吳邪錯身而過,卻扔下一句話說到“從蒼兒的傷勢來看,他沒有外傷,是被人震碎腦部而亡的,可見這人修為之高,還有,來這的人無非是為了殘雪,你們是搶不過他的,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那你呢?”

    “古家生為殘雪,死為殘雪,就算來者再強大,隻有踩過古家的屍體才能帶走殘雪,還有,這是我的家!”老翁說完,早已走出數丈,看著老翁蹣跚的背影,回蕩著他那最後一句話,吳邪心頭猛然一揪,幾滴眼淚滑過臉龐,碎落衣襟,此刻他在悲傷,他不知道家對於他來說到底是什?

    看吳邪黯然落淚,北堂雨竹掏出手帕在他臉上輕輕擦了擦,然後頭一偏,將臉貼在了吳邪的胸膛上說“我們留下來幫他吧!”

    “你不怕?”

    “有你在,我什都不怕!”

    “呼!!

    !”吳邪深呼一口氣,呆木的看著老翁漸去的背影,其實,就算北堂雨竹不說,他也不會走。而北堂雨竹呢,她了解自己的男人,此刻她根本說服不了他,隻有果斷的支持的他,這樣才不會讓他左右為難,全心應付潛在的危險。

    再說老翁抱著古蒼的屍體走到茅屋麵前後,稍稍調轉方向,向茅屋右側走了過去,隨著他的步伐,兩盞茶的功夫,他停在了一棵大樹之下,然後臉色蒼白的仰望著這棵大樹。

    沿著老翁的目光看去,這是一棵古老的榕樹,由於歲月的雕琢,幹粗的樹杆上到處是空洞的黑洞,不過,讓人亮眼的不是那些黑洞,而是一個大繭,一個吊掛在樹杆上的黑色大繭,由於顏色的關係,要不是它與樹杆垂直一定的距離,很容易讓人誤以為那是樹杆上的一個黑洞。仔細一看,隻見大繭呈橢圓形,高約五尺,圓圍不下兩人合抱,倘若沒有看錯的話,此時,老翁那雙渾濁的眼睛正無神的盯著這個漆黑大繭。

    “既然不走,那就幫我一個忙吧!”凝視片刻,老翁突然自言一句,難道刺激之下他已經神經錯亂,自言自語了不成?

    非也,老翁話音方落,便從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說“前輩請說,晚輩定當效勞!”原來吳邪和北堂雨竹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

    “替我將蒼兒的屍體放進那個黑繭之中!但是你記住,一定不能破繭!”

    吳邪聽後,立刻向前幾步,走到黑繭正下方仰視著黑繭“可是前輩,黑繭嚴密緊實,毫無端口,不破繭怎將古蒼前輩的屍體放進去呢?”

    “不知道,既然你已經答應幫我,怎將蒼兒放進去,那便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額!”老翁此話一出,吳邪徹底無言了,哪有這樣請人幫忙的!

    “既然如此,還請前輩稍等片刻,我先上去看一下情況!”吳邪說完不等老翁回答,雙腳一點,一道白光閃光,早已落在掛繭的樹杆之上。

    落杆之後,吳邪提了長衫一下,然後坐在樹杆上,低著頭,再次打量起黑色大繭來,正如吳邪在下麵看到的情況一般,大繭嚴密緊實,毫無端口,由一股手腕粗細的絲繩垂連,可能是被吳邪飛起來時的氣流掃到了,似曾在輕輕的晃動著。

    “嗖!”在樹上也看不出什名堂,吳邪索性飄離樹杆,落在了老翁麵前說“前輩,剛才我又看了一下,它確實毫無破綻,恐怕……”

    “我說過,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看老翁滿臉倔強,吳邪真是好哭又好笑,心中實在無奈暗道“也罷!既然他堅持要我將古蒼放進去,想必就一定有辦法,而這個辦法多少和大繭的來曆和用途有關,那我何不從它的來曆和用途上來突破呢?”

    吳邪想罷,接著便對老翁說道“答應前輩的事情我自然會想辦法,但這並不代表前輩就能袖手旁觀啊,這畢竟是前輩家的事情!”

    “那你想要我怎協助你?”

    “我想知道它的來曆和用途!”吳邪說完又將目光落在了黑色大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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