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夜，陸鳴從調息中睜開眼，嘴吐出一口濁氣，算算也到老者要來的時候了。

    兩日來，老者無意害他，他要再看不出來，對方有意調教自己，他這幾輩子算是白活了。

    老者如期而至，依然一句話不直接動手。

    接下來的日子，老者每都在同一個時間出現，陸鳴將所知和所想劍法、劍招，在老者身上用了個遍，去體悟，去印證。

    兩個月時間轉眼而過，陸鳴除了和老者交手過招，就是打坐調息，吸納地靈氣，修為已至後宗師境，劍法也更加純熟，老練。

    這日，陸鳴執劍而立，忽生感應，劍尖挑起一塊石頭朝一處擲去。

    老者踏劍而來，一腳將石頭踢飛回來。

    陸鳴舞動手中劍，動作看似慢實則快，在空中留下不同的劍招虛影。

    劍尖與眉心平齊，左手二指並攏，貼在劍麵上。

    “晚輩陸鳴以這一劍，謝前輩恩情！”

    話落，所有劍影歸入陸鳴本身，每有一道劍影回歸，陸鳴手中的劍氣勢便強一分。

    “此招，破曉！”

    隨著陸鳴一劍揮出，昏暗的洞中，如破曉之光射入一般，光芒大作，照亮開闊的演武台。

    待光芒斂，老者眼中盡是欣慰之色。

    陸鳴收劍，對老者施一大禮，道：“感謝前輩兩日來的照料，晚輩要走了。”

    “哦，我都忘了殺你了。”老者臉上帶著笑，胡須被風吹的飄向一旁。

    “改日晚輩再來拜會前輩。”陸鳴對老者的話並不在意，要殺他早就殺了，還用等兩個月？

    “也罷，我也有些收獲，當是抵消了，”老者找著詞，又囑咐道：“我們從沒有見過。”

    陸鳴略一沉思，回道：“是，前輩。”

    雲鶴派今日熱鬧非凡，掌門木長空之女木子萱比武招親最後定親之日，遠近交好門派皆前來觀禮，帶著門下弟子，借此機會相互切磋比較一番。

    案盤中盛著一支白玉珠花簪子，那是木子萱娘親留給她的，作為定親信物。

    蔣無為傲立演武台，靜候登台挑戰之人。

    雲鶴派同輩之中能穩勝蔣無為的人，

    雲鶴派大師兄，年長他們數十歲，自不會登場。

    二師兄，常年外出並不在派中；

    三師兄，醉心於武道，眼中除了武，沒有其他。

    這就等同於蔣無為已是勝券在握。

    “哼哼，等著吧木子萱，過了今你就是我的人了！”

    “不僅是你，掌門之位將來也是我的！”

    蔣無為心中算計，麵上卻是笑的更加燦爛，他已站了半個時辰，無一人上台挑戰。

    “再過一柱香後，若再無人上來挑戰，那便是蔣無為勝了。”有人燃起一支香道。

    “師弟，你在哪”木子萱雙手合攏，放在鼻尖下，默默祈禱道。

    陸鳴的師傅無涯長老立身某處石壁，眼中顯露急切，陸鳴和木子萱都算是他看著長大的，木子萱對陸鳴的輕易他看在眼中，隻是他這個傻徒弟太過木訥。

    “不錯，後宗師境，少年有為！”有賓客稱讚蔣無為。

    “木兄得此佳婿也甚為欣喜啊！”有人附議。

    “我聽雲鶴派年輕一輩中有一個叫陸鳴的，賦當得上第一。”

    “嗯，聽那陸鳴五年後境大成，無涯長老得了個好徒弟啊！”

    眾人著，著就談論到雲鶴派年輕弟子中繞不開的人，陸鳴！

    香已快要燒盡，依然不見有人上台挑戰，蔣無為臉上已露出得意的笑容，目光飄向那支白玉珠花簪子。

    木子萱看看香，又看看入口處，眼嗜著淚水。

    最後的香也隻剩一點零星，依然未見陸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