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津縣南麵方向有一處平崗,再往前便是黃河了。
那個平崗隻突出地麵二十米不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人工夯築而成的,但它確實就是天然的。
在這一帶的平原之上有這一處平崗顯得十分違和與引人注目。就算是黃河發洪,溢出岸麵,有時也漫不過這個平崗,因此延津糧倉也就被設在了此處,還人為的再加高了一些。
延津倉說是糧倉,乍一看上去更像是一座能容納三四萬人的巨大營盤。它不隻是派發各軍軍糧,也存藏著許多的軍需品。
延津倉聳立著一座又一座的建築,圓形的是糧倉,方形的是軍需倉。
這沒有帳篷,這的齊國士卒們並不住在帳篷,而是住在真正的營房之內。這不是臨時的駐地,自然也就不存在什帳篷之類的東西。
兵營都是有牆有瓦,但卻簡陋得很。牆麵不是磚牆,隻是夯土牆,比那糧倉的席麵牆好不到哪去。
延津倉唯一的磚石建築隻有一處,就是營盤正中間的“大廟”。
之所以稱之為廟,是因為這個房子隻有一廳,沒有後院沒有前院,從大門走進去就是正廳,像是山神廟一樣。
或者說這以前就有一座山神廟,隻是後來被改成了廳房,但是廟的泥胎神像還在,神像前還有一頂香爐。香爐還插著三根剛點上的香。
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正在神像前祈禱著什,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一定要保佑我發財,保佑我發財。等我發了這一筆財,我一定為你重塑金身,披紅掛彩。看在我天天給您點香的份上,一定要讓我發財,千萬別出事。”
將軍正在膜拜著,廳外一個小卒突然闖了進來,“呂將軍、呂將軍!”#bbr#正在誠心膜拜的呂將軍被嚇了一跳,回過身來罵道:“叫嚷什!嚇了我一哆嗦。別愣著了,有事就說,說說說說。”
小卒這才說道:“外麵來了一個人,自稱是鴻臚寺的官員叫王煜。”
“他怎來了?他不是去蒙南國出使了嗎?如何會到我這來?”呂將軍話峰一轉對小卒說道:“把他請進來吧,我與他雖說沒有交情,但他畢竟是琅琊王家的人。別看我族兄是信陵君呂大帥,但琅琊王家、清河田家這些世家豪門我還真是得罪不起。”
小卒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沒多久,從大廳外匆匆趕進來一個人。
那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好青年模樣,他不是別人正是當時與陳炎平一同在塔利城的齊使王煜王仲樓。
隻是現在的王仲樓沒有了以往的神氣,有的隻是一副狼狽之樣。他的身上滿是泥水,頭發蓬亂,像是逃難的災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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