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對,」唐承安剛把話說出口,就覺得自己說漏了一個人,補充說,「還有你侄子,你侄子肯定也挺高興的。
你兒子,你女兒,你地下的老公,他們都不高興!
你說你老公娶了你,虧不虧呀?
人家要是娶個疼孩子的老婆,哪怕雙眼一閉,人去了,人家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娶了你,人家真是死了都不能瞑目啊!」
唐承安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錘在楊雪寧的心上,震得楊雪寧肝腸寸斷,神魂欲裂。
她不由得問唐承安:「我這差勁嗎?
我真的這差勁嗎?」
「你有朋友嗎?」唐承安反問她,「你朋友讚成你的所作所為嗎?
他們勸過你嗎?」
楊雪寧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
她當然是有朋友的,她朋友也勸過她。
可她總對她朋友說,她家情況特殊,和別人家情況不一樣。
「看你這樣子,你朋友是勸過你的,」唐承安說,「所有人都覺得你做的不對,你卻非要堅持你的決定。
你該不會覺得,眾人皆醉你獨醒吧?
你覺得別人都傻,就你聰明?」
楊雪寧張了張嘴,仍舊沒能發出聲音。
「你是改變決定,做一個正常的母親,試著和兒女們和解,以後和兒女們和睦相處,還是徹底和兒女們決裂,以後和你侄子過日子,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唐無憂沒讓唐承安繼續說下去,冷冷對他這樣一句話,和唐承安一起離開了。
楊雪寧癱坐在座位上,許久動彈不得。
她憤怒又委屈,覺得兒女不理解她。
她恨不得真的和兒女們斷絕關係,讓她的兒女們以後後悔。
可她不敢,也舍不得。
她確實很疼愛她的侄子,可她也很愛他的兒子和女兒。
她接受不了她一對兒女都和她斷絕關係,或者是貌合神離。
她想和她的兒女們母慈子孝,做親近的母子、母女。
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她的兒女們和她離心,離她遠去。
她哭了好一會兒,漸漸的平複心情,擦幹眼淚,撥通徐芳菲的電話:「芳菲,你聯係你哥哥,和你哥哥一起回家。
我會聯係律師,讓律師改幫我改遺囑。
我愛你們,我真的很愛你們!
為什,你們就不能理解我呢?」
「媽,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徐芳菲歎了口氣說,「你能改遺囑,我就相信你愛我們,如果你不改,我就不信你嘴所說的愛。」
「芳菲,你怎這冷漠?你怎能這樣對我?」雖然已經決定了改遺囑,楊雪寧還是心有不甘。
「什才叫不冷漠呢?」徐芳菲問她,「是不是不管你做什決定,我和哥哥都逆來順受,聽從你的擺布才叫對你不冷漠?
媽,我和偶哥都是獨立自主的人,不是你的牽線木偶。
我們有我們的思想和判斷。
媽媽……」
她喊了楊雪寧一聲,輕輕的說:「不是我和我哥哥不孝順,對你冷漠,而是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你和別人家的媽媽不一樣。
別人家的媽媽隻疼自己生的孩子,即便疼愛親戚家的孩子,也不會因為親戚家的孩子讓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你不一樣。
從小到大,因為表哥,你讓我和我哥受了太多的委屈。
你說我冷漠,我也要說你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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