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傷痕累累的白金順著泥濘小路爬回了山洞,他在離開山崖的時候摔了一跤,尖銳的石頭磕破了膝蓋。雖然傷口不妨礙行動,但白金此刻全身的骨頭都像快要散架了一般鑽心的疼。
冰冷的雨水浸濕了他的衣裳,獵甲也因為沾水的緣故比平常更重了。白金索性解開了上身的甲胄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濕漉漉的頭發蓋住他的眼睛,隻有渾濁的水和血從他的嘴角流出。
他趴在已經燃盡的柴堆旁邊,用一隻手往邊添著柴火,隨後從褲兜掏出一枚已經打濕的砥石,用力往圍在柴火周圍的石頭上敲了兩下。沒有火星從中迸出,指尖也感覺不到溫度。
沒辦法,白金隻能強撐著身體站起來,用最原始的方式,將纖細的樹枝對準稍粗一些的木塊使勁鑽。利用摩擦生熱的方式讓木塊著火,除了對原料和生火者本身的考驗,還要在周圍再圍上一圈枯樹葉之類容易燃燒的東西。M.bIqlu.ΝT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終於有一縷黑煙從木塊被鑽深的窟窿冒出來,白金趕緊扔掉樹枝雙手護住微弱的火光,嘴唇對著凹槽輕輕的吹氣。火光慢慢蔓延到一旁的枯葉上,白金用兩根樹枝將火源從地上“叉”起來丟進柴火。看著逐漸旺盛的火焰,白金的身體開始感覺到一絲暖意。
他累得走不動路,於是就地坐在篝火旁邊,用胳膊撐著腦袋半躺再冰冷的地麵上。
洞窟外的風好大,橫風幾乎吹斷了附近矮小的樹苗,遠處不斷有石頭從山上滾落的聲音,還夾雜著稀嘩啦一塌糊塗的水聲。這些聲音攪得白金心煩意亂,他隻覺得耳朵生疼,於是背過身去不再看洞外的景象。
“唔......”
似乎有什東西正在接近,白金猛地回過頭,右手條件反射的抓住了一旁的大太刀。
“疼死我了。”
“冉月?是你嗎?”
黑漆漆的人影從樹叢擠出來,冉月搖搖晃晃的走到篝火跟前,隨即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白金湊過去檢查她的狀況,她的身上布滿了細小的傷口,看起來剛剛穿過荊棘叢,許多植物的刺還殘留在皮肉。
“怎就你一個人?迪蘭克呢?”
“他掩護我......自己引開那怪物逃走了......”
冉月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她也卸掉了上半身的甲胄,將貼身的鎖甲露了出來,隨後,冉月連鎖甲也脫掉了,上身隻剩下文胸。
“你幹嘛?”
白金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想什呢,過來幫我把刺拔掉。”
冉月沒精打采的盯了白金一眼,隨後轉過身去將雪白的後背麵對白金:“快點,我要痛死了。”
白金無奈的坐到冉月身後,他先是用水壺的酒將匕首清洗幹淨,然後將刀刃放在火上烤了烤,接著用左手手指捏住其中一塊被刺中的皮膚:“忍著點。”
滾燙的刀尖觸碰到冉月的身體,她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涼氣,眉頭頓時擰在了一起。白金小心翼翼的割開皮膚表麵,將一根細長的刺叢冉月的皮肉拔了出來。
“還有好多......”
白金安靜的操作著,冉月則盯著眼前的傾盆大雨發愣,她慢慢的習慣了這種疼痛,現在更專注於洞穴外的情況。
“你說,他不會有事吧。”
“嗯?你說迪蘭克啊,放心吧,他不是說這片森林就跟他家後花園一樣嗎?他肯定能逃掉的。”
“那怪物......太強了。”
白金將取出來的棘刺順手丟進火堆:“別瞎想了,至少我們探清了它的行動模式,接下來隻要想出對策就好。”
“哎!疼!”
“等一下,就快處理完了,這根紮得比較深,可能得費點功夫,哎你別亂動啊!”
“呲啦”一聲,白金的匕首劃斷了冉月的文胸,冉月愣了一秒,隨後抱住胸口大叫起來。
“別叫啊!把那家夥引來怎辦啊?!”
“你幹什啊!”
冉月回過頭衝白金大喊,白金也是閉著眼睛連連往後退:“就跟你說別亂動了嘛!”
冉月一腳踢開白金,隨後趕緊找到自己的鎖甲穿上,白金一臉委屈的縮在角落,直到冉月穿好衣服才敢過去。
“那個......”白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還疼嗎?”
“死開!”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迪蘭克抱著一大捧香菇站在門口,他被澆得跟落湯雞似的,身上倒沒什傷口。
“迪蘭克!”
冉月走過去拍了拍迪蘭克的肩膀,白金則是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
“怎這臭。”
白金掐著鼻子叢迪蘭克身上躲開:“熏死人了,你上哪兒去了。”
“還能上哪兒啊,那家夥追我追到溪流邊上了,我藏在屍堆才勉強躲過一劫。”
迪蘭克掠過白金坐到火堆旁邊,他將懷的蘑菇灑在地上,轉身將上身的甲胄也脫掉了。
“跑死我了,我回來的路上順便采了點蘑菇,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你們可別瞎吃啊!”
“真有你的迪蘭克,逃命還不忘撈點食材。”
冉月蹲在地上撿起一枚蘑菇湊到眼前看,但蘑菇一接觸到他的手指立馬就變了顏色。
“啊,那個可得熟透了才能吃,俗稱‘見手青’的菌類,要是沒做熟的話是有毒的。”
“哎,懂得挺多的嘛!”
冉月撿起一根樹枝,將地上的蘑菇一隻一隻串到樹枝上方便炙烤,白金則收集了一些比較長的樹枝和樹葉,正在門口鼓搗著什。
“你在那幹嘛,趕緊過來幫我串蘑菇,早點吃飯才能早點休息。”
“我在布置偽裝。”
白金頭也不回的搭腔,還在不停鼓搗著,他將長樹枝用繩子捆起來做成十字狀,然後將它們立在洞口,用樹葉鋪在上邊遮擋光亮。
“這樣一來稍微能安心一點了。”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點了點頭便回到火堆旁幫起迪蘭克和冉月的忙:“話說回來,關於那頭帶電的野獸,你們有什頭緒嗎?”
“恐怕沒有,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那頭怪物。”
迪蘭克抱怨到:“貝爾納可沒跟我提到過會有這危險啊!”
“畢竟距離你上次來這已經過去八年了吧,這種事情很正常啦。”
白金安慰著迪蘭克,隨後將自己的酒壺遞給他:“喝一口吧,能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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