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動於人體之內,尋常時候根本無法感知到。
不過李長風依照功法運行,渾身的血液流動加速不少,整個身體的肌膚都開始紅潤起來。
血液是身體運行的能量,而血氣則更為精純高等,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人的意誌存於身體之上,屬於十分強大的力量,肉身如同禁製一般死死的禁錮著它。
調動這個禁製,是十分困難的,李長風按功法控製體內血液。
然而半天工夫仍然沒有找到那個臨界點,隻得枯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償試。
夜半,他都不知這是第幾次失敗了,終於在沉著冷靜的感悟中,尋到了一個契機。
這個過程十分的艱難,將人體比作一棵大樹。為了尋找那一絲正確紋路,你得把樹一片片切開,找到那一絲紛亂的紋理。
一股意誌,或者說是能夠驅使血液的精神力量,在其中種下了種子。
“起!”
低喝一聲,體內傳出些嘩嘩的聲音,大量的血液衝刷過血管。
這是在他精神意誌操縱下控製的流動,若是一個不慎失誤,輕則吐血,重則爆體而亡。
李長風感覺自身猶如一個容器,這容器麵裝滿了液體,隻需他的一個念頭。
液體便可以在麵隨意的翻滾,或分散為細流,或凝結成液滴……
他的肌膚更加紅潤了,隱藏在皮膚底下的血管暴露出來,可看到有什東西在流動著,流速很快。
豆大的汗水從他頭頂冒,李長風的身體燥熱得厲害。
漸漸的,有一絲血紅色的霧氣從他中指指尖流出,起初很薄很淡,幾乎看不清。
隨著他的每一隻指尖都流淌出這種霧氣來,李長風宛如被一團紅色的血霧包裹全身。
李長風毫無意識,全在功法的運行下,紅霧自己緩緩流動。
花了半個時辰,這紅霧的流動,終於看出一個形狀來。
一尊罩著李長風的虛影狀態的大鼎,圓形,三足兩耳。
他盤坐著的身體完全處於鼎內。
血鑄,以血氣鑄為熔爐,精煉全身精血,帶給武者異於常人的消化能力。
李長風如今算是鑄鼎成功。
消耗太多的意誌力,此時李長風已經沉睡過去,這個虛影大鼎仍緩緩運行著,替李長風排除他體內的毒素雜質。
夜間,一片高牆大院間沉睡著一排排的木房。
整個蘇家,蒙在一片白茫茫中。
風聲吹動雪片,劃過樹梢,沙沙的仿佛什東西走過,遠處傳來幾聲急促的犬吠。
“嗚嗚……”
若有若無的聲音,輕輕的刮過鼓膜,震動聲直達腦海,將人拖入一片可怕的夢境中。
……
天明。
昨日少爺吩咐過,他會修煉功法,讓自己早早的回房睡了。
因此今日,柳兒起得極早。
烏蒙蒙的天映著一片雪白,少女烏黑的秀發上,飄落著晶瑩璀璨的雪花。
她提了粉紅的燈籠,過到走廊,小鞋子的踏在木板上。
這清晨十分寂靜。
“牆角數枝梅。”
少女的腔調婉轉動聽,相比平日的軟糯,此時蒙上了一層輕靈的麵紗。
少女的心情,極好。
“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歌聲重複著、飄蕩著,帶著飛舞飄落的雪花蕩漾開來,落在這個高牆大院的角角落落,它調皮的將雪花珍藏起來。
“砰砰!”
柳兒叩開了門,李長風一襲白衣,睡意朦朧。
她調皮的在身上捉了些雪花,粉紅的指頭彈將出去,化在李長風臉上帶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他已然清醒許多!
柳兒拿了銅盆去廚房灶台端熱水。
李長風噙著淡淡的笑意看小丫頭的身影消失,自行換上外套,尋了本書坐在窗前慢慢的讀著。
寫書人的毛筆字有一番功夫,研讀起來十分有韻味。
素裹的銀裝,為大地平添些高貴聖潔,卻也少了些妖豔、失了色彩。
廂房前,李長風麵對著木門。
在他身後院子是皚皚的白雪,頭頂是排排的玉鉤,他低下頭來,用手撫摸過鮮豔的紅漆木門。
木門上,幾道淺淺的白色抓痕不算引人注意,也不難發現。
“昨夜門外絕對有什東西,當時就扒在這個位置!”
李長風尋思著,那聲音仿佛是夢中出現一般,叫人循不到來頭。
不過這個爪痕告訴他是有些什東西在。
他沒有聲張。
今日蘇家倒是熱鬧起來,吵鬧的聲音傳到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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