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衛生間很熟練做我做過很多次的事,內容不必再描述。
我蹲坐在馬桶上,手拿著即將要出結果的驗孕棒。我到底是懷孕了呢,還是生病了呢?
短短幾秒過著很不同。雖然我經曆過很多次這樣的心情,但每次心情都不一樣。根本不會因為已經習慣了變得很平靜。
我閉上眼之後睜開,看到結果。那一刻我的心隨之一涼,沒懷上,還是一杆。
但我仍是不甘心,繼續等了一分鍾,手的驗孕棒無情的沒一點變化。
為什?為什?
為什有的女人一年打掉兩三個孩子,而我一個孩子都懷不上?我沒做錯什事呀,我一直本本分分的,隻拿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爭奪,不去傷害別人。
可命運為什這對我,讓我一次次受到打擊。懷孕這件事已經讓我絕望了。
我呆呆在馬桶蓋上坐了很久,麻麻的感覺從腿部傳來。夜幕漸漸降臨,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
會不會有魔鬼到來?
它可以隨意流動的黑爪子掐住了我的脖子,它猙獰地笑著問我:“瀟灑,你要不要加入到我的隊伍中來?我可以安排你做我的侍從,我要你伺候我。”
“不!”我在心地大聲喊出,“魔王你見鬼去吧!你要是再敢出現,我一刀殺了你!對!就一刀,我一刀就能結果了你,你信不信?”
“哈哈哈……”魔王笑著逃走了,“見鬼?鬼就是我的兄弟,我正要找他喝酒去。”
很有意思吧,有時候我腦子會出現這種畫麵和對話,不過隻有在我情緒極低的時候才會出現。我沒法控製這樣的事情出現,但我很清楚那都不是真的。
我從馬桶蓋上站起來,吃力地走了幾步,我腿上的幾千隻螞蟻終於變成幾隻螞蟻,我這才好受一點。
我覺得腿麻是件很痛苦的事,這痛苦偏偏在人的忍受範圍內,不至於哭出來。你又不得不戰勝這份說不出的痛苦,真是有苦難言。
然後我走到客廳陽台上,望著夕陽留下的最後一片餘光想到這時候我那住在家種玉米的父母,應該正從田收工。我就突然想哭:爸媽,我像你們了,我能不能回去永遠做你們的孩子啊。
但這是不可能的,父母已已經老了,我已經三十六。
我要生不出孩子了,我不知道我為什要留在這個城市,留在這做什。
如果沒有生命的延續,我為什要承受這擁堵的交通,昂貴的物價,那每月三房貸的六七十平米房子,我要來幹嘛?
難道這房子還能有農村兩三層兩百多平方米加一個大天台的房子住得舒服嗎?
我為什住在城市?我開始問自己這個問題。沒來過城市,那是鄉巴佬,可我在這個城市呆了這多年,什見識都見到了,連香格拉飯店我都去吃過飯了。
是不是挺牛的?待在這,貪戀的是什?錢,那種有人說把親人分開的死人頭?
錢,讓人又愛又恨。
我想回到父母的懷抱,回到那貧窮的農村。不能生孩子,錢和杭州的房子於我都沒有意義。這是給孩子生活和接受良好教育的保障,我一個女人維持自己的生活又花得了多少錢呢?
所以,我還不如回農村去。農村有與世隔絕,隱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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