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號分局,沈三問坐在藍染的局長辦公室,頗有種反客為主的感覺,但不算是鳩占鵲巢。
因為藍染,被他好說歹說,給哄出去了,倒不是轟出去。
藍染的辦公室,還有一個房間,自從藍染的親生兒子死後,他就一直住在這。
因為他的家,散了,沒了。
望著辦公桌上那張年輕人的遺像,以及旁邊擺放著另外一個,父子倆的合照。
沈三問,微微歎了口氣。
他已經有許多年沒有看見過藍染笑了,倒是可以借著這張父子倆的合照,回憶一下藍染曾經的笑容。
畢竟相片,藍染笑得很開心。
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沈三問沒有接,因為他知道,要等的那個人,來了。
對方,連門都沒有敲,就這樣大步款款的走了進來。
留著平頭,肥頭大耳的,還頂著個將軍肚,怎看,怎像是一個貪官。
關海山進屋後,也不帶上門,徑直就往沙發上一坐,還翹起個二郎腿笑道:“喲,這吹得是哪股子風,把總部的總部長給吹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沈三問抿了一口茶水,跟著笑道:“關門。”
關海山無動於衷,像是沒聽見一般:“怎看你這架勢,整得跟鴻門宴一樣。沈三問,你特意把我叫來,究竟是什事,你就直說。”
“!”
原本敞開的門,突然像是被人用力的關上一樣,發出巨大的聲響,但明明房間麵沒有刮來的風,也沒有人去觸碰。
關海山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帶有一種警告的口吻道:“沈三問,別用你總部長的派頭來壓我,也別用你失控者的能力來嚇我,有事你就說,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告訴你,就算我是個普通人,我也不怕你!”
他話雖是這般說,但放下來的腿,明顯有些發顫。
不怕,那是假的,失控者都是瘋子,更別提這間屋子的那個老者,是最早一批,最可怕的瘋子!
他如果真的狠下心想要殺自己,隻需要一秒鍾,他就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中。
等到那時候,上邊的那些老頭,估計也不會說什。
畢竟一名最頂尖的失控者和一個隻是用來製衡勢力的棋子,想也知道那幫老狐狸會選誰。
雖說關海山巴不得這個世界上失控者都死光,但他不會天真的以為,單靠自己的死,就能挑撥起上頭人清除失控者的決心。
沈三問帶著笑意望著關海山發顫的腿,他並沒有挑明這件事,而是很平靜的說道:“哎呀,不好意思,這人老了,有時候就有點力不從心,關門一不小心就使多了點力氣,還好,這準頭沒有偏離,要不然關部長現在可就不能跟我大呼小叫,而是腦袋成碎末了。”
關海山猛地站起身子,臉色陰沉得難看:“沈三問,你究竟是何用意!”
“那我倒是想要問問你,究竟是何用意。你背地做的那點破事,真當總部是擺設,真就當謝俞的監視部是不存在的嘛。”
沈三問說到這,也就停下了,他喜歡點到為止。
剩下的,就讓對方去猜吧,興許,還能讓對方抖出一些其他的東西。
但關海山能坐到這個位置,也不是真的毫無能力,隻見他冷笑了一聲:“沈三問,有事你就直說,別拿話來套我。你是總部長,職位比我高,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不是不知道,莫須有的帽子你就甭給我往腦袋上戴,有事你就直說,什叫背地做的那點破事,你有證據查到什,就直接交給上頭,少他媽來唬我。”
“。”
沈三問瞄了一眼對方,雲淡風輕道:“海西城一名新的搜查官來這培訓,就是那個叫方哲的小家夥,今天上午在申城失蹤了。”
“喔?有這事?那關我什事,我是收容部的,他難道來我黑獄了?”
“他沒有去你的黑獄,但巧就巧在,你管轄的黑獄,少了一名失控者,代號‘鬼新娘’。而偏偏,你的下屬林長安,今天上午外出了。”
關海山狐疑的望著對方一眼:“那又如何?我下屬也是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待在我身邊,他外出不是很正常。至於你說的那名失控者,早就因為失控,被處決了,報告我很早就發給過總部,她都從名單被剔除了。”
關海山篤定,自己沒有露出破綻,因為林長安掌握磁域能力,現實中的監控設備根本沒辦法拍攝到他。
一切,都滴水不漏。
畢竟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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