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婭嚇壞了,用力地朝牆角縮,可是身後已經沒有可以縮的地方了。
她嚇得連一個字也不出來,且不這個渾身酒氣麵色猙獰的人有多可怕,就單單這人手中那把明晃晃的足有一尺長的尖刀,就足以讓她嚇破膽子。
她不敢再看,將自己的臉深深地埋在膝蓋,渾身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男人已經到了身邊,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鋒利的刀刃放在她的脖子上,隻要他輕輕動一下,她的脖子即刻便會鮮血湧出。
倪婭嚇得連呼吸都屏住了,渾身不停地哆嗦著。
男人見狀,十分的滿意。
扯著頭發將她從衛生間拖到了外麵,扔在床上。
“把衣服脫了,否則捅死你!”
倪婭抱著被子用力搖頭,眼淚一個勁兒地向下落。
“不脫是不是?”
男人舉著刀,猛然朝她刺過去。
倪婭嚇得下意識抓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臉,嘴巴奮力地張著,可卻怎也發不出聲音。
但預料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她緩緩拿開捂著臉的被子,這才發現,尖刀已經刺入了被褥,但是卻沒有再繼續向麵再移動。
順著刀刃,她看到那個男人的手緊緊地握著刀柄,握著刀柄的手腕上,還有一隻手。
手指纖細白皙,但看起來十分有力。
像是一個女人的手!
倪婭緩緩抬眸,在看到爾爾的那一刻,淚海不受控製,決堤而出!
縱然是爾爾曾練過防身術,但是畢竟是個女孩子,跟一個大男人比力量,還是有些弱勢的。
顯然她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候,房門從外麵“”地一聲被撞開。
殷安生和沈瑞星一前一後大步走進來。
男人見狀,狗急跳牆,一腳踹開爾爾,手中的長刀揮舞起來。
然而,沈瑞星卻沒有給他猖狂的機會,利索地閃身上前,在他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回事的時候,長刀從手中被奪掉,繼而用力地插進了他的大腿。
“啊——”
殺豬般的慘叫聲,在靜寂的夜,久久沒有散去。
“爾爾,你怎樣?”
殷安生扶住爾爾,此時她臉色發白,滿頭冷汗。
“肚,肚子疼。”
剛才那一腳,踹到了她的肚子上,這會兒肚子一陣陣的痛。
殷安生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將她抱起來,“爾爾你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
爾爾被送進急診室,情況不是很好。
隋吾和爾淵接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爾爾還在急診室沒有出來。
“出什事了?為什會突然肚子疼?”爾淵一臉擔憂地問。
殷安生如雕塑一般,立在急診室的門口,一動也不動地注視著急診室的門,沒有回應他。
沈瑞星這時候已經處理完了倪婭房間的人,趕來醫院。
爾淵立馬抓住他,“告訴我,到底出什事了?”
沈瑞星看了眼殷安生的背影,知道這件事就算是告訴爾淵,也不應該由自己來告訴,不合適。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一會兒還是讓先生跟您講吧。”
“沈瑞星!”隋吾火了,怒吼了一聲。
沈瑞星並不怕他,但是礙於這一層層的關係,倒也尊敬。
“隋先生,請你不要讓我為難。”
“沈瑞星,麵躺著的人是我妹妹!”
“對不起!”
這時候,走廊,響起了一道沙啞的聲音。
隋吾和爾淵聞聲望去,隻見倪婭一步步走過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爾心心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
完,不等隋吾和爾淵話,她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如果爾心心真的有什意外,你們想怎處置我都行,是我害的她。”
爾淵剛要話,這時候急診室的門從麵拉開。
殷安生迫不及待地問道:“我太太她怎樣?”
“萬幸!”護士感歎,也許是因為是隋醫生的妹妹,老板的太太,所以所有的醫生可都是拚了老命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母子平安,孩子保住了,“孕婦和孩子都化險為夷。”
殷安生一陣眩暈,朝後退了兩步,這才站穩。
話間,護士推著爾爾出來,她清醒著。
“殷安生——”
“乖,什都不要,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殷安生沒給她話的機會,接過手中的推車,推著她朝病房走去
盡管孩子是保住了,但為了安全起見,爾爾還是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爾淵和隋吾誰都沒有在理會倪婭,也跟著去了病房。
病房,三個男人都繃著臉沒話,緊張過後是更緊張。
爾爾舔了舔嘴唇,知道自己今是魯莽了,可她在樓下聽到倪婭驚恐的叫聲,她已經忘了自己是個孕婦,她的腦海隻有一個念頭,倪婭不能有事!
這會兒她其實還是暗自慶幸的,幸好這種老式的筒子樓,在前麵都有一個窗戶,而恰巧這窗戶又有毛病,所以她才能夠從窗戶跳進屋子,否則,她無法想象那一刀刺入倪婭的身體將會是怎樣的後果。
生死的關頭,她才知道,不管倪婭曾經對她做過什,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如何她都要平安無事。
不過,這會兒她也有些後怕,那混蛋踹她那一腳,她當時朝後拱了下身子,要不然直直地迎上去,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所以,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哥哥?”她叫隋吾,隋吾沒搭理她。
叫“爸爸”,爸爸也不理她。
殷安生她壓根不敢叫,他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她還是乖乖地不出聲吧,安全。
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看著看著,也就睡著了。
等三人聽到細微的鼾聲響起,均是一臉的無語又無奈。
一番折騰後,已經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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