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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隨即，所有神族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來自空間的震動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所有在場的神族，空間裂縫出問題了。當下就有神族往天命宮外衝，空間裂縫就在天命宮邊上，出去至少能看到到底出了什事情。還沒等他們的腳步邁出大殿，一套華麗的儀仗從外麵逶迤蜿蜒到了大殿門口。所有神族如同被人施了法，無論是作勢要衝出去的，還是剛剛起身的，全都趴伏在地上，如同被收割的稻穗，“見過族長大人。”

    現在的地本州神族大本營，有資格在族長後頭再加上“大人”兩個字的，隻有克蘭德一神族而已。唯二的兩個族長之一，馬爾瓦雅圖閣下甚至不允許別的神族稱呼他族長，他自稱克大人門下走狗，也讓別人這叫他，可惜這一連串的音節太過繁複繞口，大家隻好直呼他的名字，省得麻煩。

    各種職務的隨從舉著各式各樣的禮器儀仗，簇擁在克蘭德身後，從趴伏在地的神族高層們讓出來的道路中，走進了大殿。克蘭德登上了他那張大殿之中唯一的寶座，等著隨從們紛紛在寶座後麵列隊布置完畢，方才說道：“諸位平身。”

    “謝族長大人。”

    諸神族按照規矩再次行禮，然後再一一回到自己的蒲團之上坐定。外頭的空間震動雖然一刻也沒有停歇，但是比起坐在寶座之上的克蘭德，即使空間裂縫已經崩裂，也都是小事——這是所有有資格坐在大殿之中的神族們，用諸多同袍和夥伴們的教訓換來的絕對真理。

    “勞諸位久候，實在抱歉。”

    克蘭德說著道歉的話，但是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不像是真正在說抱歉，下麵同樣鴉雀無聲，沒哪個不開眼地此刻站出來回應。

    不過脾氣一貫不好的克蘭德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至少說明他今天心情非常不錯。不過，克蘭德下一句話頓時就讓其他神族心情跌入了穀底：“剛才我在主持空間通道的啟動，所以無暇過來……”

    克蘭德口中的所謂空間通道，其實就是空間裂縫。在座的神族自然都知道克蘭德心心念念的大計，想要將懸掛在地本州上空的空間裂縫變成相對穩定的空間通道——隻是，他不是早已放棄了這個計劃嗎？

    當初石長書激烈地反對克蘭德空間通道的計劃，甚至為此不惜決裂，最後逼得克蘭德隻好當眾表態放棄了這個計劃——雖然石家已經被滅掉了，但是石長書關於空間通道的見解卻是得到了大多數神族的讚同。的確，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懸在大本營上頭的空間裂縫，能夠穩定地保持現狀，或者一聲不吭地消失掉，兩者中的任意一個都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