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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陸府府庫中的靈藥,丹藥之類的全部耗盡,其他的一些極品材料也都被變賣。至於靈石,也隻剩下角落,那零零星星一百來塊上品靈石。
陸雲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將那角落中的一百來塊上品靈石收入儲物戒指中,然後再次在府庫中尋了尋,又將一些邊角材料收走,才走出府庫。
府庫之外,陸久的臉色一片鐵青,原本便幾乎空空如也的府庫,在陸雲的一番搜羅之後,徹底的空了,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最終,陸久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轉身就走。不過臨走時,那失望的目光,仍舊沒有逃過陸雲的眼睛。
……
陸雲返回自己的精舍,將房門緊閉,從儲物戒指拿出了一些東西。
妖獸皮,靈朱砂,靈朱筆,這些都是剛剛陸雲在府庫中找到的一些低等繪製靈符的材料。
三千世界中,陸雲有過成功,屹立在一個世界的巔峰,成為巔峰強者,而同樣也有過失敗,被人斬殺,或者一生碌碌無為。但是三千世界,三千次輪回,每一個世界中,陸雲都會獲得一種本領,亦或者一份寶貴的經驗。
曾經,在一個世界中,陸雲是符道宗師,以符入道,站在那個世界的巔峰。
此時,陸雲一手握著一塊上品靈石,一手持靈珠筆,筆走龍蛇,在一張妖獸獸皮之上刻錄著一道一道的符文。
符籙之道有四等。
第四等,以朱砂黃紙繪製,隻是普通的符籙。
第三等,則是現在陸雲所繪製,以靈朱砂,靈珠筆,將符文繪製在妖獸皮毛之上,可以稱之為靈符。
第二等,便是玉符,直接以玉石,靈石為基,刻錄強大的符籙。不過現在陸雲修為低下,還無法刻錄玉符。
第一等,便是傳說中的虛空凝符,直接以天地元氣在虛空之上成符,這樣的本事,隻在傳說當中,就算是三千世界中的陸雲,都沒有那個本事。
此時,陸雲全神貫注,凝聚全身的鴻蒙真氣,不斷的刻錄著一道一道的符籙。
漸漸的,一絲絲的汗水,從陸雲的額頭上滲出,他的後背都已經濕了一大片。
現在陸雲的修為不過練氣第七重,遠遠達不到繪製靈符的水平。不過他的鴻蒙真氣,品質太高,完全可以彌補修為不足。
哢嚓!
忽然間,陸雲手中的上品靈石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即便化作一堆碎屑流到地上。陸雲麵無表情,他手上的儲物戒指一閃,又是一塊上品靈石出現在他的手中。
整整一天過去,日落西山,陸雲才停了下來,他的儲物戒指中,已經存放了五百張各種符籙。若非是材料耗盡,怕是陸雲會一直這樣刻錄下去。
“繪製幾百張低等的靈符,居然也將我累個精疲力竭,若是被‘山泉’‘餘磊’那些人知道了,怕是會笑死……”
陸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將已經濕透的衣衫脫下,長舒一口氣。
“哎,夢中世界,夢中世界,終究是虛無縹緲的夢中……還是一個一個真實的世界呢……”
陸雲抬頭,看向外麵的星空,神色間有些落寞。
隻是,他的內心深處,似乎還要一個記憶在掙紮,卻被死死的封印,無論如何也動搖不了分毫。
那個記憶帶來的,並不是落寞,而是……悲傷。
……
又是一夜過去,朝陽初生。
陸雲經過一夜的時間,精神已經恢複,他推開房門,迎著朝陽,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又將腹中的濁氣呼出。
“該去討債了。”
陸雲走出院落的那間,陸玄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間便出現在陸雲的身邊,陸雲彷如未覺,自顧自的朝著大門走去。
“陸大少,您這是要去哪呀?”
忽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陸雲停住腳步,臉上已經堆起了笑容,“哎呀,原來是陸二爺!不知道什風把二叔你給吹來了?”
陸雲回頭,正見到一個白衣男子從內院走出。
這個白衣男子看似三十歲上下,身材單薄,麵色蒼白,他的步履虛浮,赫然是一個普通人。
這人,正是陸府的二爺,陸笑遲,曾經名震玄池帝國的天才修仙者,在三十歲時,便凝聚元嬰,是玄池帝國第一天才人物。
不過陸笑遲卻並非陸天淩的親生兒子,而是他的義子。
故此,曾經陸雲看這個陸笑遲一百個不順眼,甚至從未將他當成陸家的人。
三年前,陸雲在外麵惹了一個天大的對頭,被對方找上門來。陸笑遲為了解救自己侄兒,被對方打的經脈盡斷,修為全失,直至今日。
那時,若非是玄池帝國皇帝出麵,怕是不止陸笑遲,陸雲也要被對方生生的打死。
不過陸雲是什人?曾經的陸雲,根本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並沒有領情。陸笑遲完好時,他看對方不爽,修為盡廢之後,更是一口一個廢物的叫罵。
“二叔?”
陸笑遲微微的一怔,神色間有些不可思議,“你叫我二叔?”
“你是我爺爺的兒子,又不是女兒,我不叫你二叔,難不成還要叫你二姑?”
陸雲聳了聳肩,沒再說話,自顧自的朝著門外走去。
“站住!”
陸笑遲忍不住喝了一聲,三個月前,陸雲和歐陽聖河的衝突,已然讓陸家元氣大傷,動搖了根本,甚至連陸天淩為了保住陸雲的性命,不惜自費本命元嬰元氣,才將陸雲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現在陸雲痊愈,若是出去,鐵定是要惹是生非。而現在的陸家,已經千瘡百孔,經受不起半點風雨了。
陸雲停下來,疑惑的看向陸笑遲。
“昨日,你將府庫剩餘的東西,全部都拿走了?”
陸二爺的臉色變得鐵青。
“做生意嘛,沒點本錢怎行呢。”陸雲嬉皮笑臉的說道,一如往日。
“做生意?我看你是要去如意坊吧?”陸二爺哼了一聲。
如意坊乃是玄京最大的一座賭坊,如陸雲這般遊手好閑的富家子經常流連忘返的地方,乃是玄京三大銷金窟之一。
另外兩大銷金窟,胭脂閣和鬥獸場,陸雲也是常客。
“咳……”
陸雲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的說道:“二叔,侄子我好歹也是陸家的大公子,怎會去那種地方?侄兒這次出去,確確實實的是去做生意的!”
……
“做生意?那好!我這個做‘二叔’的,也陪你走一遭,看看你怎樣做生意的,如何?”
陸笑遲死死的咬住‘二叔’兩個字,能從陸雲嘴聽到二叔兩個字,陸笑遲覺得明天那太陽,估計會從西邊鑽出來。
“咳,既然二叔想要陪小侄去做生意,那再好不過了。”
陸雲想了想,也沒有拒絕,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陸二爺揮了揮衣袖,邁步朝著門外而去。
……
玄京城乃是三品修仙帝國玄池帝國的都城,往來修仙者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修仙帝國,顧名思義,舉國皆是修仙者。不過修仙容易築基難,玄池帝國中,絕大多數的修仙者,都是練氣期,在整個帝國的最底層。
唯有到了築基期,可以禦劍橫空,修仙者才會擺脫平民的身份,加入軍隊,獲得戰功,得到靈石丹藥,進一步修煉,出人頭地。
修仙帝國的等級森嚴,處處門閥。平民若是沒有特殊機遇,一輩子隻能是平民,碌碌終身。更多的平民,則是努力修煉,積累財富,在練氣第九重時購買築基丹,築基成功之後,加入軍隊。
不過現在卻是太平時日,二十年前陸天淩老爺子率百萬大軍,在玄池帝國的‘壓虎口’狂屠‘天隆帝國’一百二十萬大軍,威震四方,自此玄池帝國邊疆再無戰事。
眼下,玄池帝國太平盛世,人口鼎盛,人人精氣十足。在這玄池帝國的都城玄京城中,更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陸雲一襲白衣,眉目清秀,手拿著一把淡金色的公子扇,看上去儀表非凡,翩翩佳公子。不過當他將手中折扇展開時候,一切都變了味道。
那折扇的扇麵之上,赫然畫著一副春.宮圖,栩栩如生。
陸笑遲陸二爺看著陸雲手中的那把折扇,又是一陣咬牙切齒,但陸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反而得意洋洋的搖著折扇,將那副春宮圖展露出來。
離陸府不遠的一條街上,是一座熱鬧非凡的集市,各種買賣行商絡繹不絕,但是陸大少搖著春宮圖大折扇一步入那條街的時候,整條街便是一靜。
不少人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這煞星,怎出來了?傳說他不是被歐陽家的二少爺歐陽聖河打死了嗎?”
“對啊,那日陸天淩老將軍為了他,大鬧歐陽家族,連續擊殺了歐陽家族一位元嬰,兩位金丹後期的絕世強者!”
“這,難不成他又起死回生了?”
“怕是那歐陽聖河少爺手下留情,沒有將這個禍害頭子打死吧……”
一些修仙者議論紛紛,好似躲避瘟疫一般躲閃。過去的三個月間,曾是玄京修仙者最為幸福的三個月。
“,看來本少爺我在玄京修仙者的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的。”
陸雲騷包一笑,得意洋洋。
另一邊,陸笑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難道這小子看不到周圍修仙者對他那種深惡痛絕的眼神嗎?往日陸二爺隻對陸雲的所作所為略有耳聞,但現在算是真真正正的見識到他這位侄子究竟有多極品了。
“你,那個賣‘烈火果’的,過來一下。”
陸雲懶洋洋的,隨手一指,便指向一個麵容憨厚,挑著一副擔子的中年人,然後勾了勾手指。
那中年人臉色一苦,無奈之下隻能乖乖的來到陸雲的麵前。
陸雲伸手,在那擔子摸出了一枚火紅色的果子,隨手扔到嘴咀嚼了一番。
“這烈火果雖然不是靈果,但味道不錯。”陸雲吧嗒了一下嘴巴,點著頭說道。
“公子喜歡,小的便將這擔子靈果全部孝敬給公子。”
這中年人哆哆嗦嗦,臉上一副恐懼,而又肉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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