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馮金寶用他的披風裹著紀茜,打橫抱著她,穩穩地走出了客棧。
程淞站在馬車旁,看著馮金寶的眼神,帶著幾分隱隱的審視。
程小玉滿麵喜色,拱手道,“恭喜姑姑,賀喜姑姑!”
紀茜眼圈兒紅紅的,“謝謝小玉。”若非程小玉,馮金寶今夜不會出現在這。
程小玉笑嘻嘻地搖頭,“姑姑跟我客氣作甚?快快上車吧,我們去萬安城!”
馮金寶路過程小玉,輕哼了一聲,壓低聲音,“回頭再找你算賬!”
程小玉眨了眨眼,“我很期待。”
看到他們說悄悄話的程淞歎了一口氣,女大不中留啊!
馮金寶小心翼翼地把紀茜送進車,他也坐了進去。
而原本一路過來,都是程小玉陪著紀茜坐車的,這會兒程小玉騎了馮金寶的馬,端的是英姿颯爽。
陸哲跟紀茜打過招呼,聽紀茜開口就是感謝他照顧馮金寶,陸哲就知道,紀茜定是個好母親。
“走吧。再不回去,姑姑該擔心了。”陸哲下令出發。
馬車緩緩地動起來,馮金寶跟紀茜說起他從小到大的事。
紀茜握著馮金寶的手,靠在他身上,靜靜聽著,眸中一直閃著水光。
卻說另外一邊,段雲鶴問了幾次,屬下都說馮金寶出門尚未歸來。
段雲鶴覺得不對勁,便到馮金寶的院子去看,果然漆黑一片,根本沒人。
馮金寶帶走的是他自己的屬下,但雲王府管家聽見了一些他們的談話。
“說是要找一個穿藍衣服的年輕姑娘。”
“那姑娘似乎是偷了馮公子的玉佩。”
段雲鶴麵色一凝。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大白天去偷馮金寶的貼身之物?確定不是陷阱嗎?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段雲鶴連忙去找段嶸。
“什?金寶出門現在還沒回來?”已經睡下的段嶸連忙起身出來,“你怎不早點說?”
段雲鶴歎氣,“我看著他出門的,我問了他要去做什,他也沒說,我隻當沒事。”
當時馮金寶還開玩笑說要去找楚笑笑,讓段雲鶴很想打他。
“他該不會是回幹娘那了吧?”段雲鶴一拍腦門兒。
“你方才還說他帶著人在找一個藍衣姑娘。”段嶸沉著臉說,“你派人在城找找,我去容家看他在不在。”
爺孫倆兵分兩路,段嶸出門就策馬揚鞭往容家去了。
段雲鶴一邊罵著馮金寶不靠譜,一邊又實在擔心他出事,有些自責讓馮金寶搬過來住,卻總也沒時間陪他,導致馮金寶看他不順眼,不然定不會不說做什就跑出去了。
段嶸到容家的時候,容嵐和楚楮都已睡下了。
得知此事,容嵐大感意外,“金寶沒在家。”
楚楮覺得事情有點蹊蹺,按說馮金寶不是這沒分寸的人。哪怕玉佩再重要,被人偷了,以他的性格,也不會自作主張去追,甚至是跑出城去的。
容嵐吩咐興瑞進宮去找容元誠,興瑞卻告知容嵐,正午時馮金寶來過一趟,也沒交代什就走了,所以沒有專門告知容嵐此事。
“老夫人當時不在,馮公子進門就碰見了陸王爺……陸王爺今日是專門來找酒喝的,裝了一壺就離開了。馮公子見到陸王爺,兩人便到前亭坐著,聊了約莫一刻鍾,然後馮公子匆匆走了,陸王爺很快也帶著孩子離開了。”興瑞說。
“那你別去找阿誠了,到陸哲那看看,他在不在?”楚楮若有所思。
興瑞領命出去,楚楮握住容嵐的手拍了拍,“別擔心。看樣子,金寶不管去哪兒了,應該都是跟陸哲商量過的,他們都有分寸,可能覺得不是大事,才沒告訴我們。”
容嵐神色仍是很不安。好不容易才把馮金寶找回來,若是他再出了什意外,容嵐無法原諒自己。
隻是聽說馮金寶走之前跟陸哲碰過麵,容嵐也覺得楚楮的分析有道理。找到陸哲,或許就知道是怎回事了。
穩妥起見,容嵐還是派人進宮一趟,告訴容元誠這件事,要不要回來看看,讓容元誠自己決定。
這下也都沒了睡意。
容嵐和楚楮跟段嶸都到暖閣坐著等消息,第一個回來的是興瑞,說陸哲午後獨自出門,現在都沒回去,君靈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正打算派人來容家問問。
又過了一會兒,段雲鶴過來,說在城沒找到馮金寶,查到他帶人出城去了,沒見回來。
不一會兒,段雲鶴的一個屬下過來稟報,“陸王爺白天找了幾位前輩,說請他們幫個忙,把人帶走了,還沒回。”
容家老一輩的高手如今都在外麵住,有個專門供養他們的府邸。
楚楮若有所思,“那陸哲定是帶著人跟金寶一起行動的。”
“若隻是為了那塊玉佩,陸哲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容嵐更擔憂了。
話落腳步聲響起,容元誠出現在門口。
“娘不必擔心,有陸哲在,金寶表哥不會有事的。”容元誠很平靜,且言辭篤定。他已猜到了什。
原來有件事,蘇默和元秋不在家的情況下,家就隻有陸哲和容元誠知道。突然冒出個偷馮金寶玉佩的小賊,陸哲又那般慎重,偏又不跟容嵐打招呼,容元誠懷疑,要是紀茜現身了,要是知道當年事和馮金寶身世的敵人在暗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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