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洲生了雙天生勾人的桃花眼。
但他平日總是冷著臉,不苟言笑。
總讓人有種暴殄天物的可惜感。
這會兒。
他隻是微微挑了下眼眸,那雙含著情意的眼眸就跟帶了電一樣,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他笑得勾人。
說出口的話可著實不怎動聽。
唐音很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突然有種自己踩到坑還死活爬不出來的憋屈感。
她深呼吸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那您在這兒等著。”
沈之洲很愉悅地勾著嘴角:“行,爸爸等著。”
唐音:“……”
眾目睽睽之下。
唐音騎虎難下。
她扭頭去抱來了一束花。
遞給沈之洲時,她要很克製才能忍住不將花扔在他臉上。
她麵帶微笑的,嘴角露出的兩個梨渦可甜,說話聲音很輕:“您可收好了,我親愛的老父親。”
沈之洲神情自如:“嗯?糖寶給的愛,爸爸收下了。”
唐音聽著他不怎正經的話,藏在暗處的耳朵尖不怎爭氣的偷偷泛起了紅。
就很奇怪。
他也沒說什特別的。
可是這話經由他嘴說出來,就總覺得有層耐人尋味的深意。
什她給的愛?
真是個混不正經的。
老愛逗她玩兒。
唐音默了默。
卻在沈之洲抱著花背過身去後,偷偷抬手捏了捏滾燙的耳垂。
台上離著台下且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加上他們說話聲音小,其實台下的人根本聽不太清他們講了什。
離前台最近的學生也隻是斷斷續續聽見了幾個詞而已。
但這不妨礙他們發揮超強的想象力將其編織稱完整的語言,並在此基礎上開始添油加醋的編織故事情節。
“怎樣?你聽清他們說了什嗎?”
“沒太聽清,好像是說……”
“說什?”
“好像是說了什親愛的、收下了啥的,表白呢吧?”
“當著所有領導的麵表白啊?膽子也忒肥了點”
“你難道沒認出來嗎?那哥們可是附中學神,成績可牛了,就是脾氣不咋好吧,唉……多好一小仙女啊,怎就想不開非要去撞這塊鐵板呢?”
……
底下議論紛紛的。
謠言也越傳越廣,越傳越誇張。
最後流傳出來了一個集齊了所有狗血劇情的三俗暗戀倫理大片。
唐音是不知道底下人怎誤會的。
入學典禮都還沒舉辦完。
他們倆就被校長叫到了一旁輪流問話。
唐音站得遠。
聽不太見校長是怎盤問沈之洲的。
隻見他神色淡淡,眉眼間還透著點倦懶。
好像根本就沒將校長的問話當回事兒,連嘴皮子都沒掀動過幾下。
不知說到了什,他突然抬眼,目光直直朝她看來。
唐音被他看得一怔。
又見他嘴動了兩下,好像是在回答校長提出的問題。
隨後,校長也朝她這邊看了一眼,那一眼看來格外的意味深長。
唐音被他們搞糊塗了,她無辜回望,似是在詢問他什情況。
然後……
她就看見沈之洲冷淡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極淡笑意。
那間,似寒冰消融,春回倒轉。
唐音渾渾噩噩的。
一直到跟著沈之洲出了禮堂都還沒回過魂兒來。
她慢慢悠悠跟在沈之洲後頭走。
明月高掛,溫柔月色拓出了兩人的影子。
一前一後,時而重疊,時而分離。
像是演了一出無聲靜默的啞劇,道盡了分散離別。
夜漸漸轉涼。
穿堂風拂過,涼意掠過肌膚,遊走過骨。
唐音穿得單薄,走了沒幾步就覺得有點冷了。
她哆哆嗦嗦跟在後頭,越走越慢。
突然,兜頭而來的衣服罩住了腦袋,連帶著視野也變得一片漆黑。
她就聽見沈之洲冷淡地說:“穿上。”
唐音扯下衣服,乖乖穿上。
沈之洲穿著剛合適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不怎合身了。
她個子在女生堆明明也不算矮。
可是穿著這件外套就顯得格外嬌小,她身形纖細撐不起版型,看起來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屁孩偷穿了大人衣服,怎看怎違和。
唐音裹著外套,還老老實實將拉鏈也給拉上了。
剛脫下來的外套還帶著體溫,穿在身上很溫暖。
仔細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她縮在過於肥大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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