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當顧塵還是顧齊？

    他腦海突然出現許多畫麵。

    顧齊多好呀，心思簡單易懂，又善解人意，很會提別人著想。對人真誠熱情，嘴巴又甜。爸爸還有好多人都喜歡他。

    顧塵有什好的呢？他陰沉，冷漠，不喜歡說話。什都讓爸爸猜，嘴更是笨得不行。況且他一回來就拆散了爸爸好不容易組建的新家庭。

    既然他這不好，為什要當顧塵？

    那我當顧齊吧！

    顧塵抖動著嘴唇，想說“我想當顧齊”，話都到嘴邊了，但就是出不來。

    看吧。‘顧塵’就是這樣，嘴巴真笨呀，這幾個字都說不出來。要是‘顧齊’那早就巴拉巴拉的表達完了。

    當淚水滴落在手背上，顧塵才發現自己又哭了。他看著自己的手背上的眼淚，突然生起濃濃的自厭情緒。

    怎又哭了呢，你可真是沒用呀，除了哭還會幹什？

    就在他處在自厭中不可自拔時，顧僑的聲音穿過那片泥沼清晰的到達他的耳旁。

    “我想小塵了，他好久沒來看我了。如果你見過了他麻煩跟他說，他的爸爸跟想他，在等他回家。”

    “騙人...”顧塵小聲反駁著。

    顧僑沒有停頓，他想起了什事，開心的笑著說:“小塵很棒的，學習和生活方麵從來不讓我操心，我都沒有怎照顧他，反而是他一直在照顧我。你不知道他有多好，就算我犯了大錯讓他多吃了好多苦，他也沒有怪我，你知道周圍人有多羨慕我有這樣一個好兒子嗎？小塵還很可愛，會偷偷跟我穿類似的衣服，走出去別人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他可高興了。”

    “騙人...騙人”

    “他還說過要一輩子陪在爸爸身邊，不會離開爸爸，可是...他現在要離開了”顧僑的聲音變得難過極了。

    “沒有！我沒有！”顧塵反應突然激烈起來，扯著顧僑的衣袖激動的說:“是他先不要我的，是他又不要我了...是他不讓我靠近他了。他總是讓我去交朋友，去找朋友玩，出門買東西也讓我一個人去。”

    說到這顧塵停頓了下，哽咽著：“而且他總是跟顧齊待在一起，他會溫柔的跟顧齊說話，會高興的約定下一次見麵的時間。”

    顧塵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脆弱的看著顧僑悲傷道:“他在慢慢遠離我，你知道嗎？他又不要我了..”

    顧僑看著虛弱的顧塵，心髒抽搐了下，抱住顧塵疊聲說:“不會的，對不起...對不起。”

    “爸爸喜歡顧齊也是應該的，他那好，即使我不跟他說話，他也不會生氣。有好東西會讓著我，總是顧忌我的感受讓我很爸爸多相處，明明大的孩子是我啊。他能毫無顧忌的親近爸爸，表達對你的愛，但是我嘴笨，我就是說不出口啊。”顧塵頭埋在顧僑懷，虛環住他，眼淚早就打濕了顧僑胸前的衣服。

    “我多想跟他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這好’他越好，我就越害怕，怕對比出我的不堪，怕他更受歡迎，更怕他會搶走爸爸。”顧塵像是不能忍受這種結果一樣，握緊了拳頭。

    “小齊很好，小塵也很棒，你總是隻看見自己的壞，看不見自己的好。”顧僑眼睛也有點濕潤，他是真的把顧塵當兒子，隻是他也是第一次當爸爸，好多地方上都注意不到，做得不太好。

    “你還相信爸爸嗎？”顧僑很是認真的看著顧塵。

    “相信。”顧塵擦擦眼淚也看著顧僑。

    “那好，接下來的話認真的聽好，把給我他狠狠的記在心！顧塵很好很好，他是顧僑第一個兒子，也是讓顧僑驕傲的兒子，是他愛的兒子！”顧僑堅定的看著顧塵。

    顧塵眼睛又模糊了，爸爸說自己是他的驕傲，爸爸說的都是對的。

    那我是真的很好吧？

    “對不起，我也是第一次當爸爸，很多地方做得不好，才會讓你這痛苦。對不起之前沒跟你溝通，因為覺得你對我的依賴性太重了，我怕那天我不在了，你怎辦？所以想讓你去多交些朋友，多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多建立一些人際關係。這樣哪怕我有天走了，你也可以過得很好。”顧僑認真的跟顧塵剖析自己的想法，想讓顧塵明白不是他想的那樣。

    聽到這顧塵頓時慌了，什悲傷、難過、委屈全丟了。不知所措的拉著顧僑左看右看，慌慌張的說:“爸爸你怎了嗎？你沒有事吧？為什突然這說？”

    爸爸的身體雖然很好，但是每天工作的時間那長，要操心的東西那多誰知道身體上有沒有出什問題？

    顧塵越想越害怕，手都開始抖了。

    顧僑瞬間卡殼了，無耐的安慰著顧塵“沒事、沒事、我沒事，這隻是做個假設而已。”

    顧塵還是不放心，不安的請求著:“爸爸我們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