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隕 ()”
坎江無奈,扶動頜下長須,不住的搖頭,“過了,做的太過了,你我之間的賭約,不該搭上這多人的性命。”
銷光眼神望向了清河村當中,一位同樣穿著金黃盔甲,背後卻背著一把木弓的年輕人,嘴角上揚。
“性命?凡人性命,如同草芥,況且如今事態還沒有你說的那嚴重,付不歸的那個小兄弟,不還在強硬支撐?”
背負木弓的少年人擋在清河村簡陋的村口,周遭烏泱泱的金甲將士將小村圍得滿滿當當。
就似棋盤上的黑白落子。
黑子將一小撮白子盡數包裹,白子勢弱,但仍在苦苦追尋破局之機。
隻是破局之機不易尋,反倒一群棋手看棋看的津津有味。
眼看著付不歸等人坐上青氓的後背,一眾人飛往了清河村,坎江仍是閉眼歎了口氣。
見著這副模樣,銷光仍舊一臉的笑意,“怎了?現在怕輸了?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修行先修心,付不歸這顆心,尚需要錘煉,若是今日他大殺四方,我也不覺得是什奇怪的事情,你輸了,我也不會為難你。”
“畢竟賭約嘛,就是一場玩笑,真叫你這老家夥廢除了神明的身份,我也挺沒趣的。”
坎江陡然睜眼,“我什時候說我怕輸了?輸了就是輸了,我還能不認這個道理?隻怕最後做了這多手腳,輸的還是你,你羞不羞?”
銷光收起了笑意,端正態度道:“輸?若是這樣我都輸了,那說明那個小子,的確是有些本事的,一顆心穩了,多大的修為都吃得下,日後真打上來,我也不覺得有什奇怪。”
他吸了口氣,忽然有些玩味,“其實我也挺好奇的,坎江,他若是闖上天來,跟你有什關係?他不是你在下麵留的種吧?”
這種玩笑話,坎江自然不會當真。
隻是想起望江河那一趟,他心中仍舊覺得有趣,“軒轅國低估了付不歸的成長速度,將這原本不起眼的一個小家夥,培養成了他們惹不起的大魔頭,我自然也想看看,如果給足了他的時間,他能作到什程度。”
“如果他真能殺上九重天來,這上麵的亂世,也該有個收尾了。”
提及這些,銷光的臉色有了變化,“也就是一重天那些不開眼的一直在壞事,人間的爭鬥,叫他們自己去爭就是,誰輸誰贏自有定數,下麵這些事情上麵管顧不上,你我在這出再多的力,也是白費。”
天上的這些事情,遠比地上他們所見的更亂。
一重天似一重關,關關相隔,他們這些三重天的神明有心管顧下麵的那些臭魚爛蝦,再上麵的人可沒心思管顧。
說白了,還是一個利。
九重天上的那幾位大人,帶領諸神撤離人界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人類,此後這些人類淪為了低重天神明的玩物,上麵的神明自然也不會過問。
但將這些東西壓在一個尋常的人類小子身上,坎江還是有些草率了。
付不歸的修為,在人間的確是不差。
但若是放在這九重天上,又能在什位置,可就說不準了。
不過之所以願意跟坎江打這個賭,就是因為銷光確實認同坎江的看法,這個小娃娃比他們以往見著的小娃娃,的確是有意思的多。
可付不歸越是有趣,銷光反倒越是有些不舍。
多少英雄折戟,隕落於亂世當中。
在人間尚且有許多定數無法左右,何況是這天上?
天下,付不歸可以攪動風雲,顛覆天地,或者將軒轅國毀去,也不是沒可能的。
可若是到了這九重天上,那一切就又將重新來過,上有大神威壓,下有小神算計,像是付不歸這樣純淨的小子,到了天上免不了許多委屈。
銷光終於再笑不出來,緊跟著重重一歎。
——
清河村,手持木弓的少年人巍然而立,好似一座大山橫在村口。
村中村民麵露恐懼,成群結伴的縮在村子當中,竟然已經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共同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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