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凡，偷了別人的東西，遲早要還。”燕十三冷眸看著哪洛凡，他一直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阿嵐若的孩子。

    “這鮫珠，還真是害人的東西。”哪洛凡笑了一聲，起身靠近燕十三。

    謝兒警惕地將燕十三護在身後，笑著諷刺。“偷來的東西，當然不是自己的。”

    “鮫珠還給你們可以，你們得留下來，陪我一起對抗食人族。”南洛凡笑了一下。

    “你做夢！”謝兒蹙眉，他們還要盡快趕回去。

    小寶沒有鮫珠，撐不了多久。

    “這城中還有很多百姓，若是食人族攻進來，他們都得死。”南洛凡像是真的厭倦了。

    利用別人的鮫珠，就算是達到了化神境又能如何？還不是比不過別人？

    如今天下大亂，不知何時這整個九州都會淪為食人族的屠宰場。

    他一直以來想要的天下，輕而易舉就被這些畜生們糟蹋踐踏到如此地步。

    他所求又是什？

    絕對的力量之上還是力量，山外還是山。

    就算他得到這天下，又能確保天下之外又是誰的天下？

    “你們留下來幫我守住這城門，傳信給離墨，城中百姓災民三萬人左右，讓他派兵來鎮守，如若能護住這一城的人，鮫珠便還給你們。”南洛凡再次開口。

    “你若是言而無信……”燕十三不信南洛凡，這個人狡猾得像是隻狐狸。

    “我若是捏碎這鮫珠，你們又能拿我如何？現在決定權在我手，你們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燕十三蹙眉，看了謝兒一眼。

    這人會不會趁機想要將西夏的兵力分散？

    “如若你說的是真的，我謝家軍會親自前來鎮守此城，你最好說到做到。”謝兒沉聲開口。

    入城後，他已經見到了街道的人山人海，那多的百姓和災民擠在這座曾經的空城中，就是為了尋求庇護。

    如今食人族四處擴散，一座座城池淪陷，他們無處可躲。

    南洛凡願意收留他們，一開始是想籠絡人心，為自己的一統大計做準備。可慢慢他發現……食人族太多了，根本殺不完。

    他第一次感受到無力。

    “九州，要亡了。”南洛凡冷笑，仰頭灌自己酒。“你們跟我來。”

    轉身走出大殿，南洛凡指著最高處沒有被摧毀的神女像。“你看……所有的百姓，全都跪地祈禱神明來保護他們！神明在哪？一直保護他們的人是我，不是神明，他們不來跪拜我，卻去跪所謂的神！”

    真讓人心寒。

    “這個時候，若是重華那個女人還活著，她的目的已經得逞了，不戰而大獲全勝！不戰而屈人之兵！從這！”南洛凡指著自己的腦子。“一步步蠶食所有人，讓全天下的人都臣服，成為行屍走肉，然後，隻為她所用。”

    到那個時候……“你們知道，如若真的有所謂的神跳出來，說會保護這些人，你知道他們會做什嗎？”

    “隻要那個神……輕輕一指。”南洛凡有些醉了，指著燕十三。

    謝兒總是下意識護著燕十三，總擔心眼前的人是個瘋子。

    “隻要神說，他是災星，殺了他，天下就能太平，然後……哄！群擁而上，無論你今日如何為他們流血犧牲，他們照樣親手撕了你，可怕吧？”

    南洛凡笑了，笑著將酒壇從高處扔下。

    下方跪拜的百姓受了驚嚇，抬頭看著南洛凡。

    “沒有神！能護著你們的，隻有我！若是再被我發現你們偷偷祭拜什神明，全都扔出去，喂食人族！”南洛凡在恐懼。

    他害怕那一天的到來。

    燕十三看著南洛凡嘶吼，看著他發瘋，伸手緊緊地拽住謝兒的衣角。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恐懼。

    “別被這個瘋子忽悠。”謝兒拉住燕十三，衝他搖頭。

    燕十三點頭，深吸了口氣。“你看看這城外，暗無天日，不知陛下和鳳卿，此時如何了。”

    “小姐是化神境，一般的食人族傷不了她。”燕十三總是在提及鳳卿的時候，滿是自豪。“如若真的有神明，那也應該是我們小姐那般，普通眾生，無欲無求。”

    “你們家小姐在你眼還真是……完美。”謝兒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