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荒天,掛著一輪日蝕的太陽。
骨瘦如柴的巡禮蝶們在空中飄蕩,騎士的空殼借由著孤城的風聲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哀啼。
......誰來拯救洛斯克.......
.......誰來拯救我們的王.......
到底是這無盡的悲哀束縛了騎士,還是騎士的愚忠束縛了這份刻苦銘心的悲哀呢?
說白了,哪個都行。
因為騎士已經死去,而在這片大地上,死亡是最為廉價。
再次踢走一個圍繞風聲洛騎頭盔,灰燼扛著大劍漫步在滿是屍體的洛城中。
他似乎是在想些什,想得有些出神。
無數人向他證明了,傳火是一條被詛咒的路,是一輪永遠無法解脫的輪回,然而現在他依舊重複著以往的錯誤。
五位王者的薪柴都已被帶到王位,距離火焰的結局也隻剩下這最後的一步之遙。
但看看現在的洛斯克。
不還是依舊的破敗,絕望,人膿流蕩。
所以我到底拯救了什?
也許......什也沒救到吧。
不管是選擇傳火,還是選擇滅火,這個時代都會終結,而舊時代的人也終究都會死去。
灰燼死沒死都無所謂,但至少......不能把防火女一個人丟在那危險的時代。
與其如此的話,倒不如由他來改變,由他親自打造一個她所喜歡的世界!
想到這,灰燼回應了幽魂的悲哀。
“你們的願望我聽到了,那就由我來為你們實現這個願望吧。”圍繞著騎士們的幽魂,灰燼淡漠地說道。
微風在喧囂,在咆哮,並且逐漸化為狂風席卷而來,像極了幽魂們無比激昂的意誌!
而沐浴著狂風,銀白色的騎士鎧屹然不動。
銀光一閃。
風......竟然是被撕裂了。
被一柄樸實無華的騎士之劍!
愚蠢的騎士啊,切莫忘記。
到底是誰賦予了化為遊魂的你們徹底的死亡。
他是無火的餘灰,是不死的探王者,而現在——
他便是薪王!
……
……
“灰燼的審判者”之後有一扇門,那是通往古老祀場的小道。
傳火的祭祀場。
環形圍繞著的三層結構的建築,由火焰般橙紅與灰白的石堆砌而成的這座祭祀場,正是一切傳火意誌的起源。
位於祭祀場的中央,佇立著五位薪王的王座。
幽邃聖者——埃爾德奇。
放逐者——魯道斯。
血緣之末——洛斯克聖王。
深淵的監視者——法蘭的不死隊。
以及巨人王——尤姆。
不過上麵都有著他們各自的柴薪,所以比起王座,它們更像是五座古樸的墓碑。
“歡迎回來,灰燼大人。”火祭場麵的防火女鞠躬說道:“請問是有什吩咐嗎?”
防火女敏銳地察覺到了灰燼的異樣。
能夠透過那個密不透風的銀色盔甲感應著麵灰燼的情感變化的,即便找遍了整個世界,也隻有防火女一個人了。
每一個防火女都隻有一位灰燼,正如每一位灰燼也都隻有一名防火女一樣。
因為隻有彼此,所以陪伴久了,自然也就明了了一切。
“防火女,我不想傳火了。”灰燼卸下了鎧甲,流露出一副年輕而又滄桑的麵容說道。
“嗯。明白了,灰燼大人。”防火女點頭,語氣平淡。
“為什你一點都不驚訝呢?”灰燼有些訝異的問道。
而防火女則麵帶微笑,她走進到了灰燼的身邊,輕撫著他許久不見的臉頰:“因為大人,我一直看著您啊。”
“即便背叛了自己的使命?”
“我的使命難道不是侍奉大人您嗎?”防火女微笑。
“……”
“已經夠了。”灰燼牽住了防火女的手,動搖的眼神再次恢複了淡漠。“那就讓我們來大鬧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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