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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鄭皎皎一早就收到裴珵微信，問她在哪工作，幾點結束。

    她正好有個雜誌拍攝,在雨大附近。

    她把時間地點發給裴珵。

    裴珵：晚上送你？

    鄭皎皎：？

    裴珵：我媽要求。

    鄭皎皎看著裴珵回複的那幾個字，恍然意識到兩人現在也算是相親關係了。隻是她搞不準,真的是程阿姨要求的，還是他自己主動的。

    但是裴珵要送她回家,沒理由拒絕。

    鄭皎皎欣然答應。

    ……

    這段時間,鄭皎皎明顯感覺到兩人間關係的變化。

    裴珵隻要沒有晚課都會接送她回家,她不跑通告的時候也會去學校找裴珵。就在他辦公室呆著玩手機看漫畫,等他下課。

    偶爾兩人會一起吃頓晚飯。

    說是情侶吧，倆人沒表過白沒牽過手,也沒人提起這件事。

    說是普通朋友吧,誰沒事天天見麵？

    鄭皎皎有時甚至懷疑，是不是真有被害者容易二次受害理論,或者裴珵真的隻是單純被程阿姨勒令,才會天天把她看得那緊。

    雖說如此，鄭皎皎依舊很滿足兩人現在的狀態。

    《黑夜》臨近上映，鄭皎皎這幾天也漸漸忙了起來，跟著劇組到處宣傳。

    今天正好有個綜藝節目的錄製,中間有些意外事件，整個綜藝的錄製要拖到半夜才能結束。

    趁著空檔,鄭皎皎給裴珵打了電話。

    本來說好晚上錄製完，裴珵來接她的，順便吃個晚飯。

    “你今天別來接我啦,不知道什時候結束,可能要後半夜了。”

    鄭皎皎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倚靠在牆邊，浴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中。如果仔細看，能看到她唇角微微翹著。

    “幾點結束？”裴珵專心致誌地盯著瑩白色的屏幕上的論文，微微皺眉。

    本來說好的時間已經臨近午夜，再晚她一個人回去更不安全。

    “不知道呢。”鄭皎皎低頭摳著指甲，“我讓助理來接我就行，你別等我了，早點休息。”

    裴珵沒再堅持，按了按眉心：“嗯。到家和我說。最近有篇論文要趕。”

    鄭皎皎眨眨眼，打趣他：“不會吧，裴教授也需要趕論文？這不應該是我們學渣的操作。”

    裴珵彎起唇，仰靠在身後柔軟的椅子上，嗓音清淡，混著一絲疲倦的低啞：“嗯。”

    鄭皎皎輕輕笑了一聲，聲音軟軟的：“你也早點休息。”

    “嗯。”裴珵應了，又問，“後天截稿，有時間？”

    “哎？”

    “看電影。”

    鄭皎皎愣了愣。

    裴珵並不喜歡看電影，鄭皎皎知道。

    所以之前她約他，都是去聽音樂會或者看歌劇。

    他還挺喜歡的，也會回約她。

    鄭皎皎其實並不喜歡這些，但是裴珵喜歡，她也不好拂她好意，每次都會和他一起去。

    直到前兩天，看的那場《牡丹亭》的舞劇連個聲音都沒有，她實在忍不住，睡著了。

    散場後，她還很不好意思地找理由，說是最近太累才睡著的。

    當時裴珵沒說什，她還以為裴珵沒往心去。

    見鄭皎皎那邊半天沒有回複，裴珵繼續道：“是部老電影，最近重映。駱蓁的《洛神賦》，你不是很喜歡她？”

    “哎……你怎知道我喜歡她？”

    駱蓁可以說是電影界無人可替、當之無愧的神話，也是鄭皎皎一直仰慕的女神。

    隻可惜紅顏早逝，在最頂峰的時期患了抑-鬱-症，割-腕-自-殺，當時轟動全國，眾人惋惜。

    裴珵沒有回她，隻是似有若無地挑著唇角，問：“去不去？”

    “當然去！”

    鄭皎皎想也沒想地應了。和裴珵去看電影，還是她最喜歡的那部電影，她怎可能不去！

    “好，到時我接你。”

    掛了電話，鄭皎皎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正好遇到熟悉的工作人員，笑著打趣她：“皎皎姐，和男朋友打電話呢？”

    鄭皎皎臉上一紅，和她往化妝間走：“哪有！”

    “什嘛，嘴角都要翹到天上了，還說沒有！”她笑嘻嘻地戳戳鄭皎皎的嘴角。

    鄭皎皎嗔怪地打掉她的手：“別瞎說，不是的。”

    工作人員聳聳肩：“安啦，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真不是！”鄭皎皎瞪她。

    兩人笑嘻嘻走到化妝間，正巧碰到《黑夜》的男主沈粲補完妝朝兩人走過來。

    兩人和他打了招呼，沈粲叫住鄭皎皎：“姐，有件事……”

    他淡淡打量了下旁邊那個工作人員，那人心領神會，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鄭皎皎眨眨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