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是想媽媽了嘛？”

    楊明眼中的哀傷一閃而逝，但語氣變得非常溫柔卻帶著濃濃的愧疚。

    “爸爸過兩天就回來陪你。”

    電話那頭的小湯圓愣了一下。

    粑粑為什會這淡定？

    很快他就明白了什。

    隻乖巧的嗯了一聲：“好的粑粑，我等你回來。”

    “好噠兒子，要聽爺爺奶奶和藝馨媽媽話的話哦。”

    “我會的粑粑，湯圓會聽話的。”

    掛斷電話，握著魚兒手機的湯圓再也忍不住。

    小臉上淚水再度如洪水決堤般湧出。

    直到這一刻小家夥才明白有多愛粑粑。

    她臨走前屏蔽天機，篡改了所有人的記憶。

    在粑粑和親人們的記憶中，媽媽已經變成了一個早就離開的人。

    時間流逝，以旦夕化時間長河衝淡悲傷。

    她甚至不忍心讓粑粑承受她離開的痛苦。

    “可是，這樣的話爸爸可能永遠也記不起你，他以為你已經離開人世那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找你，你等待就失去了意義。”

    “不行！”

    早慧的湯圓不忍心看到這傷害自己，他決定告訴爸爸真相，這樣爸爸就會早點去找。

    在也就是湯圓生出這個念頭的瞬間。

    嗡！

    小腦瓜天雷炸響，險些讓他昏厥過去。

    等到湯圓回過神來，澄澈的眸子變得茫然：“咦？我怎在這兒？藝馨媽媽和奶奶帶我出來玩的，她們去哪啦？”

    聰慧如魚兒。

    又怎可能算不到這一點。

    至此。

    除了茉莉，這世上再無人記得魚兒還活著！

    另一邊。

    掛了電話的楊明也開始抹莫名其妙的流淚。

    他感覺自己遺忘了什非常寶貴的東西，心如針紮可卻怎也想不起來究竟忘了什。

    “哥，你怎了？”

    楊梅走過來：“是湯圓電話？你是不是想魚兒姐姐了？”

    “沒事兒。”楊明抹掉眼淚，故作堅強。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會突如其來的脆弱。

    楊梅默然。

    這世上就是有很多人命苦。

    譬如鍾白，為了保護我丟掉性命。

    譬如魚兒姐姐，在生湯圓的時候難產意外去世。

    她輕輕抱住楊明：“哥，就像你剛才安慰我的，如果魚兒姐姐還在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還有湯圓呀。”

    “傻瓜，我真沒事兒。”

    輕拍妹妹背脊，楊明深吸氣。

    不安與疑惑縈繞心頭，心仿佛有個聲音在說：楊明，你千萬不能忘記。

    可是，不能忘記什呢？

    處理好鍾白的後事，安撫好妹妹後楊明回了研究生宿舍。

    門沒關，頭窸窸窣窣傳出聲音，進屋就看到幾個熟悉的麵孔。

    薑博，陳硯觀，還有李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