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微微西斜，在雲朵的天空中映出霞光。武士的歡呼聲，在高高的金字塔上消散，又伴隨著向北巡視的王旗，一路在城中響起。

    阿維特國王神色威嚴，先是巡視了金字塔神廟與神裔祭品，接著又去往城北的糧倉，檢查了樹蛇城中的存糧。

    樹蛇城的規模不算很大，但糧倉的麵積卻委實不小，還要超過一般的貴族府邸。灰色的糧倉用磚石修築，露出地麵的部分隻有兩三米高，而主體的地下部分，則有三倍於地麵的高度！

    “嗯？整座糧倉，都是用火山岩壘砌，再用玉米灰漿加固？”

    “正是，王上！整座糧倉挖的很深，包括地窖的部分，都用岩石磚塊鋪設，做了雨季的防潮處理。在這樣幹燥低溫的糧倉中，風幹的玉米與肉幹，甚至可以儲存數年...我問過城中年老的工匠。這些年來，樹蛇城數次擴建糧倉，時刻為戰爭做好準備。而城中糧食的存儲，則是曆代城主最關心的重點。”

    總情報官吉利姆恭敬行禮，詳細回稟。在樹蛇城陷落之後，他就第一時間派出人手，控製了城中糧倉，並親自檢查了兩次。

    實際上，在這座特拉斯卡拉人的城邦中，他最在乎的不是神廟，更不是什神裔，而是糧倉與糧食。聯盟大軍出征在外，糧食的儲存關係存亡，不可不小心謹慎，時刻放在心頭。

    “嗯，真是一座用心良苦的軍城！”

    阿維特伸出手，摸了摸糧倉堅固的外牆，發出勝利者的感慨。隨後，他觀察到糧倉牆壁表麵，有火焰燒灼過的痕跡。王者的神情，頓時凝重起來。

    “吉利姆，大軍在樹蛇城中，具體繳獲了多少糧食？”

    “王上，樹蛇城中，原本有丁口家卷兩萬，也存有兩萬人一年的存糧。”

    吉利姆神色莊重，娓娓道來。

    “聯盟圍城半月，攻城接近一月，再加上數日洗城，如今已是七月的尾聲，八月的開端。之前城陷時，有些特拉斯卡拉守軍，在糧倉放火。隻是神佑聯盟，大雨隨後落下，糧食僅僅燒毀了一部分...除去守軍的消耗與焚燒，倉庫中的存糧，還能供四萬大軍，食用四個月！”

    “嗯。大雨延遲落下，給聯盟更多的攻城時間，又熄滅城中大火，確實是主神的庇佑！”

    阿維特麵露笑意。隨後，他聽到吉利姆報出的數字，笑意就變成驚喜。

    “竟然有四萬人，食用四個月的存糧？吉利姆，你可曾檢查過？”

    “王上，我帶領密衛，親自檢查過兩遍。糧倉中的存糧，應當與這個數字，差別不大。”

    吉利姆的臉上，同樣揚起少見的笑意。

    “特拉斯卡拉人為了這場戰爭，確實準備良久。不過，主神庇佑！這些儲備，現在都便宜了聯盟。雨季正在盛期，糧食轉運艱難。有了這批存糧，聯盟的後勤壓力，就能減少許多。”

    “不錯！羽蛇城中，尚且有四萬人兩個多月的糧食，再加上這批繳獲的存糧...在我率領王室軍團離開後，還能給北上的南路軍，留下一半多！”

    阿維特笑著點頭。他與吉利姆都不約而同，使用四萬人的數字，來估計糧食的消耗。

    究其原因，在經曆了兩次慘烈的攻城戰後，曾經七支滿編軍團、接近六萬人的北路軍主力，隻剩下了四萬人左右。當然，其中的傷亡，六成多是廉價的民兵，隻有四成是需要撫恤的武士。而在傷亡的八千武士中，城邦武士又占據了其中的六七成。這種傷亡的懸殊比例，自然與國王東征以來的安排，密不可分。

    “主神庇佑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