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寒冬,江城。
阮笙帶著過年置辦的年貨到壹號名邸的時候,路上全都是紅色的燈籠,白雪襯托下的燈籠顯得格外火紅。
“夏夏。”
她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坐在沙發的江暮夏。
即使在房間,穿得也很厚。
江暮夏看到她過來,頓時就哼叫著不滿意了,“我都說了過年要跟你一起,可他非不讓我出去,說必須讓你過來,我真的是討厭死他了。”
“嗯?”
阮笙抱著思思,眼睛都眯起來了,“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前段時間還有小姑娘追著你家韓公子不放,你要是不願意,我幫他重新找個年輕的?”
“你敢!”
江暮夏頓時怒火中燒,“阮笙!我看你是翻了天了是吧?!”
“這不是知道你舍不得。”
阮笙主動把外套脫下來,視線落在了她的傷口上,“你的傷口怎樣了?要不要今天再找醫生過來看看?”
“……”
江暮夏冷哼,“你現在知道關心我傷了,剛才幹嘛去了?”
“我錯了。”
阮笙笑眯眯把桌上的桂圓剝開,遞到了她的唇邊,“這不是當初韓公子抱著你血淋淋的場麵至今我還記憶猶新,知道他除了你,心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
江暮夏看著那剝了殼的桂圓,頓時眼瞼都垂了下來。
“不想吃。”
她皺眉,“你自己吃。”
阮笙看著她冷哼著臉蛋的模樣,唇瓣的笑意都微微挑了起來,笑眯眯把自己的臉蛋都湊了過去,“真生氣了?”
“沒有。”
江暮夏不滿得很,“我已經將近一個月都沒有出門了。”
她好煩躁。
韓庭之從門口進來,看到的就是那冷著臉蛋的江暮夏,直接把手的抱枕朝著他丟了過去,“你還知道回來!”
“……”
他順順利利接下了抱枕,看著旁邊的阮笙。
挑眉,“你……惹她了?”
“哪是我。”
阮笙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悶不住的主,你這樣一聲不吭把她關在別墅一個月,肯定要鬧脾氣啊。”
“……”
韓庭之目光落在江暮夏的身上,視線微愣。
當初的場麵,至今記憶猶新。
不敢忘。
當時事情發生之後,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下了病危通知,說是救不活了,他在門外看著帶著呼吸機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女人,滿目瘡痍。
醫生說,有人在耳邊多說說話,說不定就醒來了。
也算是個信念。
於是韓庭之就沒日沒夜地在她身邊嘮叨,但凡有機會就捉著她的手,整整三天三夜沒吃飯,才把人等醒了過來。
就連醫學上都說,這是奇跡。
也不知道是他的嘮叨起了作用,還是她真的是舍不得他。
所以,醒來了。
“明天可以出去。”
韓庭之微微皺眉,走過去把抱枕放在了沙發,“再過幾天就過年,我年貨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算出去了也沒什需要置辦的。”
而且……
現在街道上的人很多,他帶著江暮夏出去自然是不放心的。
“……”
江暮夏就這撇開眼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我這傷是為誰受的,辛辛苦苦捱過來,連自由都沒有。”
阮笙看著兩個人陷入了僵持,頓時就咳嗽了一聲。
“我這不是來陪你了。”
她笑了笑,主動臉蛋朝著江暮夏蹭了過去,“他不是說了明天能出去,你說你想去哪,到時候讓他陪你一起去。”
“……”
江暮夏皺眉,“你不打算陪我?”
“不要。”
阮笙搖頭,“我才不要看著你們兩個秀恩愛,周老爺這幾天想思思想地緊,我還要帶著回去一趟呢。”
“……”
江暮夏抓著抱枕,心悶悶的。
直到……
阮笙傍晚快要離開的時候,她才不安地看了她一眼,“笙笙。”
“嗯?”
她抿唇,“關於周時凜……”
“我回去了。”
阮笙也不知道是在抗拒這個話題還是什,就這拉著思思的手離開了壹號名邸,諾大的客廳隻剩下了坐在沙發的江暮夏。
韓庭之換好衣服下樓,發現隻有她一個人。
“阮笙走了?”
“……”
江暮夏就這抬眸跟他對視了好半晌之後,才垂下了眼瞼,“你抱我上樓休息吧,我要洗漱了。”
韓庭之這樣的事情做過無數遍,自然而然就把人抱了起來。
去樓上。
等到放到洗手台旁邊的時候,女人才哼了哼,“不用了,我今天想自己洗漱,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
韓庭之垂眸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沒吭聲。
“你這盯著我做什?”
她揚起下巴就這看著他,“我說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我今天想自己一個人洗漱,你不用守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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