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深吸了一口氣,“我記得……你之前結婚的時候……好像也沒這樣過?”
“沒有。”
男人垂下眼瞼,聲音平和到沒有波瀾。
可……
心卻早已經波瀾壯闊。
裴景試探性地問了一下,“那……要不你出來我陪你喝酒?”
“不行。”
韓公子搖頭,幾乎是完全不假思索的拒絕並且搖頭說不,“明天要結婚,今天不能喝酒,我答應過她的。”
“……”
裴景扶額,“那你就自己一個人冷靜下,幹脆也別睡了。”
反正明天要結婚。
忙完了多的是時間休息,今天晚上睡不著也算正常,畢竟這老男人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失眠一晚上也沒什。
想到這,心安理得掛斷了電話。
窗外很安靜。
韓庭之坐在車上看著周圍靜謐的一切,不知道為什心跳竟然有些快,想抽煙,但是想到某人的禁煙令。
於是……
頓時,什也做不了了。
他就那樣眼睜睜等著時間差不多到了五點多的時候,才從車上下來。
上樓換衣服洗漱。
江家。
江暮夏原本還在睡,結果阮笙就帶著化妝師過來敲門,她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看到的就是被阮笙抱在懷的念念。
“麻麻!”
小念念眼睛水汪汪的,直接過來趴到了她的懷。
江暮夏瞬間清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周圍自己房間的裝扮,瞳孔緊縮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這些……都是他準備的?”
“嗯。”
阮笙點頭,“都是你們家韓先生準備的,說你一定會喜歡。”
是浪漫的初春暖紅元素。
床單都換過了。
床頭的琉璃盞帶著暖色的燈光,整個房間很明顯就是小姑娘家家剛結婚時候的婚房理念,甚至床頭還掛了槲寄生。
唔……
沒想到她的韓先生,一直都記得槲寄生呢。
江暮夏不知道為什,竟然有些緊張。
很緊張。
等到化妝師把造型做好之後,她穿著秀禾服坐在床邊的時候,呼吸都本能緊促了起來,臉蛋呆滯地看著麵前的阮笙。
“怎辦!”
她主動抓住了她的手,“我心跳好快!”
頓了頓,“我臉上的妝有沒有花掉?衣服什的都還好著吧?”
“……”
阮笙很少見到江暮夏驚慌失措慌亂的模樣,頓時有些忍俊不禁地輕笑出聲,“好了,之前結婚的時候都沒見你有這緊張。”
這句話說完,江暮夏更緊張了。
一顆心砰砰直跳。
等到門外傳來熟悉的汽車引擎聲,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帶著歡快的熱鬧從門口經曆重重關卡進來,江暮夏看到那張熟悉臉龐的時候,突然就不緊張了。
更多的……
是平靜。
韓庭之大部分都是白襯衫,可今天卻陪著她的秀禾穿了一件偏民國風的同色係卦袍,是她之前從未見到過的模樣。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終於確定。
她要嫁給他了。
婚禮現場前所有的和諧,江暮夏被韓庭之抱起來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是悶聲不語的,直到把她放到了車上。
“怎了?”
他俯身看著她,“眼眶紅紅的,舍不得?”
“不是。”
江暮夏吸了吸鼻子,強忍著自己眼眶的淚水,主動捉住了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就是覺得好不容易才嫁給你,你出現的也太晚了點。”
“嗯。”
韓庭之輕笑,就這剮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從今往後,江小姐可就是我一個人的小哭包了,今天晚上回去了想怎哭就怎哭,都由你。”
“我才不愛哭。”
她鼻尖都跟著哼了起來,“你不要小瞧我,我很厲害的。”
“嗯。”
男人無奈垂眸,卻笑得寵溺,“韓太太各方麵都厲害,不管是哪都把我征服地死死的,某些方麵也是。”
“……”
那一瞬間,江暮夏的臉蛋還是不爭氣地紅了。
“韓庭之!”
這男人……
都這個時候了,還跟她開玩笑!
婚禮前所未有的熱鬧,基本上上流社會的名門貴族都來了一大半,不但包括了華瑤,就連辛小公主都出現了。
裴景和其餘的一些貴公子朋友也都出現在了社交場合。
當然……
還來了薄嬈和穆語川。
這場婚禮排場可以說是空前絕後的大,甚至就連媒體記者也跟蹤不到一分一毫的報道,完全屬於保密狀態。
薄嬈在婚禮現場看著彼此宣誓交換戒指的兩個人,喝地酩酊大醉。
“你說……”
她搖了搖頭,說話的聲音都是嬌哼的苦澀,“為什這個世界上會有韓公子這三觀正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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