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蔣欽急得臉都白了的樣子，端木揚不忍心繼續逗她了，“欣兒，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放心，我們公司的這個團，肯定是交給你的……”

    蔣欣不知道，他什時候和端木楊這熟絡了？那個家夥居然稱呼她“欣兒”？！雖然乍聽到這個稱呼，她心有點不舒服，但想到人家好歹是客戶啊，客戶！

    而且，還是個能給她帶來其他潛在的大客戶的“貴人”。蔣欣還想從他身上開發一點的其他客源——古話的好：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蔣欣堅信他這個老板身邊，也一定有不少其他公司的老板……

    今年的銷售指標已然完成得不錯，蔣欣得為自己明年的銷售業績，張羅起來了：隨時積攢點人脈，是必須的！

    蔣欣聽了端木楊的話，像是要確認究竟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似的？一雙美目盯著端木楊的那張笑臉，看了幾秒鍾。發現他語氣平和，神態也絲毫沒有變化。她這才放下了剛才跳到喉嚨口的心肝，當下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然後咧著嘴笑了，露出了雪白整齊的貝齒。一臉掩飾不住的劫後重生的興奮，盡收端木楊的眼底。

    端木楊也不知道自己心究竟是怎想的，看到了蔣欣的笑容，他自己也挺開心的。可是，嘴卻是，話不經大腦的思考般地脫口而出：“這次就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啊！下次我求你幫忙的時候你可千萬別推辭了。”

    “行啊，隻要我辦得到，我絕不含糊！”蔣欣的女漢子氣勢十足。

    端木楊看著蔣欣，驀然發現她的臉充滿了笑容，眼神中卻沒有分毫的笑意。他猜不透這個姑娘又在想些什，蔣欣總是這樣——看起來樂觀大方，卻又始終神神秘秘的，在任何場合又似乎都是自信滿滿、成竹在胸的樣子。

    而他，卻是不經意間，越來越喜歡這樣的蔣欣了。端木楊看著蔣欣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越發覺得她的動作好看。就如同他的第一印象一般——蔣欣不是一個時尚靚麗的姑娘，可是她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祥和的氣場。這讓端木楊覺得很安心，忍不住想要留在她的身邊。

    端木楊安慰自己：蔣欣其實在自己的心中挖了一條鴻溝，不僅是他，其他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輕易地飛躍過去。

    “姑娘，你可千萬別把自己輕易地嫁出去了……”端木楊不知不覺的，吐露了心聲。

    蔣欣被這句突兀的話，驚到了……

    她起初覺得端木楊今有點奇怪，但是女人生的敏感，也讓她隨後就猜到了端木楊的心思。

    於是蔣欣立刻駕輕就熟地將話題拉回原先談的業務上，“老總，你看我什時候來簽正式的合同比較好？”蔣欣故意稱他老總。她相信端木楊聰明如斯，一定明白她這個稱呼後麵的含義。

    “嗯，我這隨時都方便，看你安排吧。”端木楊似乎還想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可是，卻被蔣欣的問話打斷了。聽到“老總”兩個字以後，他覺得自己的心被鈍物敲擊了一下。

    另外，讓他感到鬱悶的是，習慣了做乙方的他，難得有機會做一回甲方，卻也不能如願耀武揚威一回——他居然對一個乙方的銷售員“看你時間方便……”

    自從上次三個人一起在“品”咖啡喝了一晚上的咖啡以後，端木楊的心時常會浮現起那晚蔣欣的音容笑貌，還有自己那晚突然萌發的照顧她的念頭……

    端木楊總覺得蔣欣這個女孩子身上，帶著這個年齡的女孩所不該有的神秘感，雖然她總是自信滿滿，與人相處時，慣常保持著有禮有節的姿態。

    可是當她偶爾發楞的時候，眉宇間總散發著淡淡的憂愁，而那空洞的眼神也如深海似的那樣幽深，見不到底……

    這個女孩的身上究竟藏著什秘密呢？

    端木楊對她充滿了好奇，就好像是聽行業內有一個世紀大單，可是，參與投標後，即便和招商公司的一把手、二把手的關係，都分別打得火熱，卻總也摸不透，最後做決定的標準和拍板人究竟是誰？

    而現在他和蔣欣之間似乎除了業務，也沒有什可以深入交談的內容。麵對蔣欣彬彬有禮的距離感，端木楊這個搞關係的老手，居然感到了束手無策。

    如果此刻用兩個字來形容他的心情那便是——鬱悶。

    是的，麵對蔣欣每次帶著麵具和他交往地問這件事，端木楊感到很鬱悶。非常鬱悶。

    鬱悶久了，體內的這股負麵情緒，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經常沒來由地煩躁，就像女人每個月大姨媽來造訪的那幾一樣。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以前和朋友牌時，雖然最後贏了，卻也開心不起來；又像是，明明公司簽了大單，卻還是感到不順心……

    對了，這種不順心還藏著一絲窩火，那就像客戶已經簽了銷售框架協議，可是在後期執行合同時，總完不成當初承諾的訂貨量，卻又享受著最好的銷售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