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個閻羅夜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使然,借他之手,把地府印帶來這?’
張閑心念轉得飛快,諸多推測的念頭在心流過,他覺得這一切的因果,實在深不可測,可是追溯因果的源頭,他覺得不像天意,更像是人為布局。
這璽印上的麒麟紋,看似是麒麟,但腳是爪形,所以是龍紋。
唯一的破綻就是,不止一個大羅境,也就不止一個天意,天意與天意之間,相互布局博弈,天地乾坤為棋盤,萬物眾生為棋子,最終勝負如何,還得看誰的技高一籌。
思緒至此,張閑心有明悟,既然是下棋,就得需要棋子,但在下棋之前,先要跳出棋盤。
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跳出棋盤,隻能在棋盤之中隱藏自己。
這些念頭的思緒,在他心一瞬而過,他的目光凝視,目力變化,看見的畫麵也隨之變化,以地府印為定位,視覺拉遠,空間景象收縮,視野之中,隻見一條冥船。
這冥船停在中州方向的一座城外山林,猶如一個透明的鬼影,虛空扭曲,若隱若現,雲氣大霧凝聚,全然遮蔽在其中。
船頭上,一個冷俊的年輕人站立,身披玄黑天衣,頭戴黑玉天冠,腰係幌金繩,背挎一條錦繡劍袋,麵目冷傲俊美,嘴角帶著邪魅的微笑。
這邪魅的年輕人,儼然是閻羅夜沙,此刻正在閉目養神。
其餘鬼族已經下船,潛入城池和附近村莊,打探這一天的具體情況,而閻羅夜沙身在這,魂念寄托在眾人身上,猶如親身前往,巡視著具體情況。
“太虛山,沐道真,太上道張玄機,胤仙王,天書降旨……乾仙帝,陽帝,眾仙榜……閣山派,李仙越……”
閻羅夜沙的心念流過,不由得笑了笑,仙道大興,這些事兒都是天下皆知的,人們傳得玄乎其玄,很輕易就探聽到了,看來這一天比他預想的更有趣。
其實通過陰司三仙,閻羅夜沙對這一天,也算是早有了解,不過最近發生了諸多大事,皆有張玄機一人挑起。
“當初殺了蕭靜陽,破了本少君的一縷念頭,此人應該就是太上道張玄機。”
“此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稱仙王,而陽帝和乾仙帝,區區凡國小主,也敢稱帝,還真是無知啊!”
閻羅夜沙心自語,魂念在屬下身上,閑逛在城池大街之間,一邊聽著路人們談話,一邊看著繁華喧囂的塵俗,各種物件商品,綾羅綢緞、美食美酒、玉器珠寶、亭台樓閣等等,一時間也忍不住眼花繚亂。
相比人文落後的地界,三十三天可謂是繁華至極,要知道在地界,很多高手都還是穿獸皮,住山洞,茹毛飲血,弱肉強食,但在三十三天,連普通凡人都穿絲綢。
閻羅夜沙以前,隻是聽別人傳說三十三天的繁華,如今一見,閻羅夜沙才真正明白,這是何等的繁華景象。
並且地界的氣候非常極端,天空要暗紅極熱,要陰沉極冷,大風大水、赤火冰雹等等,皆是常見,甚至還會下流星火雨,稍有不慎就被一顆火雨砸死。
而這三十三天的氣候溫和,天空祥雲蔚藍,空氣充滿仙靈,深呼吸一口,渾身無比舒暢。
閻羅夜沙不由得想到了易經的描述: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禦天。”
這等景象,風調雨順,品物繁華,實在是大哉乾元啊!
但這一天也有弊端,大地較小,天地氣場偏弱,遠遠不如地界的強大,施展天人合一的玄通,威力大減。
不過這對鬼道玄通來說,影響不大,但氣場偏弱,敵人更容易遁入虛空,鬼道玄通的優勢也相對削弱了。
在地界,上仙才能禦空飛行,下仙隻能遁地縮地,地仙隻能在地麵走,而在這一天,地仙就應該能遁地縮地了。
鬼道玄通的優勢就在於鬼體無形,可以跳出陽間,遁入陰間,穿梭在陰陽之間,但在這一天,這優勢就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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