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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聽到葉蓮娜的聲音的那一瞬，紀來的腦子“嗡”了一下。

    這怎可能…

    她怎可能這快就追上來了…

    雖然不相信，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往身後看去，卻見身後空無一人，隻有霧氣與空氣摩擦出的白色氣流。

    幻聽？

    還是又把她給甩開了？

    由於他還保持著那種近乎於極限的速度，所以即使聽到了聲音，也有可能又把她給甩開了。

    不過，正當他不解之際，葉蓮娜的聲音再次出現了。

    “為什？為什？”

    她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怨氣，而且飄渺、詭異。

    “什為什？你在哪兒？”

    紀來嚐試著去和那個聲音溝通。

    “朝聞道，夕死可矣，多悲壯，多美麗。”

    “但我不想死！”

    “你為什要拒絕？”

    “我說了，我不想死。”

    “這才是生命的意義。”

    紀來沒再回話，而是四下張望一番，試圖找到那個聲音的來源，卻始終一無所獲，但他並沒有選擇停下，而是繼續飛掠。

    因為他發現，不論自己說了什，那個聲音好像根本不在意，她一直在自說自話，而且說來說去，大致內容無非就那幾個意思，無一例外，都是什你不應該拒絕，你錯了，你該死，我不會放過你一類的抱怨。

    據紀來分析，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是自己幻聽了，要是這個葉蓮娜真的瘋了。

    不管到底是哪一種，他知道，自己都不應該再說一句話。

    如果是幻聽，那就說明自己存在著心理負擔，繼續說下去隻會加重這個心理負擔，讓幻聽更嚴重。

    如果是她瘋了，那就更不應該再說一句話，因為正常人不應該去跟一個瘋子溝通。

    雖然這說有些過分，但事實就是這樣，跟一個無法溝通的人溝通，那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給自己本就不怎美好的生活再找點兒別扭。

    如是想到，紀來徹底閉上了嘴。

    “這是一個多偉大的計劃，你竟然拒絕了。”

    “你拒絕了真理。”

    “我不會這樣放縱你的。”

    “你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

    葉蓮娜的聲音還是接連不斷的想起，中心思想也沒什變化。

    漸漸的，紀來適應了這些抱怨，也不再嚐試找尋這些抱怨的源頭。

    他打心眼把這些抱怨當作一種噪音，和鄰居家的電鑽聲一樣，直到，他覺得距離足夠，停了下來。

    雖然噪音還在，但他還是試圖再次喚醒悠米。

    “貓咪？你怎了？”

    “為什不說話？”

    “睡著了？還是生氣了？”

    …

    “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難怪你會拒絕我。”

    葉蓮娜話鋒一轉。

    紀來猛地一怔，下意識回道：“你…你說什？”

    之所以重新開口，是因為這句話是全新的，它和之前的那些抱怨完全不同。

    “你…你到底在哪兒？”

    他嚐試著問道。

    “我就這。”

    葉蓮娜的聲音再次響起。

    紀來這才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

    在這之前，他的關注點一直集中在這個聲音說了什，卻從未在意這個聲音本身，更準確來說，是從未在意過這個聲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