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維拿到視頻資料後馬上組織了大批人手觀看分析，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馬上就有了發現。

    經過頭像對比，威廉的身份很快水落石出。俄國國籍沒能讓南宮維感到棘手，國安是專業的反間諜機構，每年抓捕的外國間諜成百上千，早就麻木了。

    令人驚奇的是，威廉每次出現的源頭和消失的地點都是個迷，在監控視頻上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鼠標輕點，視頻回到了起點，幾分鍾後教學樓出口湧出了一大波學生，屏幕上人頭湧動，看得人眼暈。南宮維循著記憶的指引在人群中發現了威廉。

    “這家夥確實是從教學樓出來的，可所有教室的監控都沒有拍到他，難道他躲在了樓道，趁下課的工夫混在學生堆出來的嗎？”南宮維仔細推敲著，隻是有幾個問題不通：不走正門，憑空從教學樓出現，威廉大費周章圖的是什？他是怎繞過學院大門到教學樓一路上監控的？為什要在教學樓現身，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南宮維想不通。

    其他人也想不通，更沒有發現有用的信息。中午時分，威廉會慢悠悠地走進某個監控攝像頭的監控範圍，可在此之前鄰近的攝像頭找不到一點痕跡；下午晚飯之前，威廉同樣會慢悠悠地走向僻靜的角落，然後鄰近的攝像頭就再也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了。

    某人打趣道：“這才是真正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隻能看到中間一段，頭和尾都被人給掐了，光留下個身子。”

    南宮維手指在眼眶上用力揉捏了一會兒，眼睛才感覺好了些。“別自個猜了，看一下視頻是不是被動過手腳。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這話其實很多少底氣，對方掐頭去尾純屬吃力不討好，正常邏輯根本解釋不通，視頻十有八九沒問題，但反過來講，視頻沒問題，那威廉就必須有問題了。

    威廉的第一個，啊不，第二個屬性神出鬼沒浮出了水麵，第一個屬性應該是力大無窮才對。

    群策群力之下，更多疑點匯總到了南宮維的案頭：威廉在視頻從來不吃東西，不喝飲料，沒有抹汗的動作，看太陽不用手遮擋，不接打電話，兜似乎沒有錢和銀行卡，偶爾會自言自語

    南宮維問：“有懂唇語的嗎？看看他了什。”

    “不行的，視頻像素太低，看不清嘴唇動作。”梳著馬尾辮的姑娘主動回答道。

    “其它視頻麵沒有類似情況嗎？”威廉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必須是和某個人聯絡，他們的談話內容應該包含了重要信息。

    馬尾辮姑娘：“正在看，現在還沒找到。”

    南宮維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孟霄標記了紅色歎號，成為了黑名單的一員。孟霄難道眼光毒辣到能看破國安情報員的偽裝了嗎？不是的。和孫勝一夥起了衝突之後，孟霄意識到雙方的矛盾不可調和，孫勝根據表麵信息會得到“老子很牛b，可以碾死對方（威廉）”的結論，手段絕對一波接一波，那執行命令的人隻能是孫勝身邊的狗腿子，把他們都標記紅色歎號一準沒錯。

    kl00負責日常監視紅色歎號的一舉一動，南宮維破綻太明顯，kl00掃了一眼地圖就把重點放到了他身上。隱身威廉傳回來的現場視頻引起了kl00的警覺。

    “先生，我發現了重大問題。請您過來一下。”

    孟霄匆匆對電話另一頭的心上人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kl00恪盡職守的性格是不會題大做的，孰輕孰重孟霄分的很清楚。

    不等孟霄詢問，kl00主動道：“您昨標記紅歎號的這個人沒有和孫勝一起行動，我查看之後發現他是國安的人。現在他們已經開始調查威廉的身份了。”

    “不妙啊。”孟霄低聲。威廉戰鬥力下第一，可不能阻止信息外泄，現代的人腦洞都很大，不定哪個細節能讓他們猜到真相呢。這是一場鬥智鬥勇的遊戲，孟霄態度很端正，可不敢視下英雄如草芥。《死亡筆記》的男主腦子很聰明，很有氣概，可他的對手也是不怕死的狠角色，最後大家同歸於盡。孟霄覺得夾起尾巴做人也挺好，麵子可以先放一放。

    遠在廣州的南宮維沒有察覺孟霄偷窺的視線，和手下不停地分析著監控視頻透露出來的信息，態度之嚴謹，眼光之毒辣，邏輯之縝密都讓孟霄大開眼界。

    最要命的是孟霄和kl00的對話，南宮維斷定威廉的年紀在了0到9歲之間，可能在華夏長大，有個叫00的夥伴。

    孟霄額頭開始冒汗。“這也太牛b了吧。”雖然南宮維所有的結論都來自沒有證據的推斷，但個個都和事實相符，把嫌疑人的範圍縮到了數億，比在全球大海撈針容易多了。

    危機感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向孟霄撲來，微微顫抖的身子表露了孟霄內心的驚慌。“冷靜，冷靜。我才是占優勢的一方，不能自己嚇自己。”

    不停地找各種借口安慰自己，過了幾分鍾孟霄終於冷靜了下來。“00，上真實模擬看看情況。”

    結果不樂觀，雖然國安沒有能把孟霄的身份鎖定，但範圍縮的很厲害，隻有一億人能給孟霄打掩護，嚇得孟霄不敢再披著威廉的皮囊出去露麵了。真實模擬的視頻走到了盡頭，孟霄愣愣地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

    kl00：“先生，我們必須采取對策了。”

    孟霄沉吟不語。對策是有的，而且多到可以任選其一，孟霄的選擇困難症都發作了。

    對策一：按照真實模擬的視頻提前做好防範，給國安設置重重障礙，讓他們不能縮嫌疑人範圍；

    對策二：抹掉所有的痕跡，對國安的人施展遺忘魔法，把危機掐死在萌芽狀態；

    對策三：讓kl00全麵接管威廉的活動，替換幕後黑手，傳遞錯誤信息；

    還有一些激烈的手段，比如

    kl00：“您似乎在猶豫該選哪一個方案，是嗎？”

    “是的。”孟霄把心思和盤托出：“我想把線索都抹掉，對南宮維施展魔法，可又覺得太不上檔次了，方法太粗暴，隻會用蠻力解決問題。麵子上不好看啊。”

    kl00：“您之前曾經教導過我，別考慮什麵子問題，凡事以追求勝利為第一目標，我覺得很有道理。”kl00對於孟霄一套做一套的行為早就有所察覺，但沒有狠毒地去揭傷疤，隻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提醒孟霄不要想太多。

    孟霄臉紅了一下，：“我知道了。”知道和做到是兩回事，所有人都會講道理，都知道必須艱苦奮鬥，可能做到的很少很少，孟霄屬於多數的無能派，想想都慚愧。

    到了下班時間，南宮維的一幹下屬都不自覺把視線投向了牆上的掛鍾，眼巴巴的等著最後時刻的降臨。辦公室出現了莫名的安靜，埋頭苦幹的南宮維成了唯一的不和諧因素，他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您看這時間也不早了，今是不是就到這。有什事明再行嗎？”馬尾辮姑娘仗著柔弱女子的身份提出了要求，現在正是談男朋友的時候，誰願意加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