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多少還是會忌憚織雲島，隻要沒有瘋得徹底，馥棧堂怎說都是他身為帝王的財源之一，他不會輕易動這。”見她仍舊保持著幾分遲疑，相汯又補上了想令她安心的幾句話。

    認真地審視了眼前仍舊以一字馬的撐在水井間的男人，顏抿了抿唇瓣羊裝憂心地問道，“相家主想賣了我不成？”

    相汯：……

    環著兄盯著眼前的女子撇了撇嘴，羊裝品論價值般的眸光堅持沒過頃刻，便不朝天翻了個白眼，無奈歎息道：“賣爹賣娘都賣不著妳好不！”

    被他那俏皮的神情給逗笑了，顏也打趣道：“相家主專挑沒有的東西賣，這招聰明，果然是狡猾的商人。”

    “彼此彼此！”相汯也忍不住笑了。

    要比狡猾，能比得過她嗎？

    也不知是榻上男人安排得好，或是她藏得比誰都深，有太多令人費解的事兒環繞著她，反倒叫他越來越看不清。

    尤其清家、容家、扶家的事兒，對她的態度著實不一般，她卻偏偏都當沒事人，選擇讓他看得雲霧。

    幾次他都有衝動差點就跪下了，全在笑語嫣然的眸光又打了退堂鼓，就這不願意跟他坦白？

    如今東拚西湊一些痕跡，對於她的來曆是有了認知，他心著實希望由她親口告知，可惜了他似乎沒那好的氣運……

    在她心隻能算得上生意夥伴？同為神國舊臣能別這厚此薄彼嗎？

    多透露一些事兒，他又不會背叛她……

    “畢竟還是越國屬臣，少知道點是為你好。”看懂了他眼的憂心，顏不禁勾起一抹溫暖淺笑，“走到哪兒都有不畏生死朋友幫忙，我很感動。”

    聞言，相汯腿沒來由的一軟，嚇得顏趕忙迅速地伸手拉人，免於男人掉下井底，他卻蔫蔫然地趴在石牆上。

    朋友？！

    原來他真的被釘死在朋友的範疇了，誰來為他掬上傷心淚啊……

    “相家主身後還有數萬百姓，可得千萬小心。”顏的確是故意不說明，已是故意不隱藏，能了解卻不能參與就是目前相汯的處境。

    相家代表了整個織雲島，身為島主的相汯若參與太多，遭罪的可不單隻有他一個人，厲幾近瘋狂的行為，真要將治織雲島一個謀逆之罪也不是不行啊！

    與其將整座島的人都牽扯進來，不如什都不要說明，能將相若的事兒處理得當，又不將他扯進這些糾紛，自然是最好的結果，誰知道進了越城相汯居然也在這……

    相汯張了張嘴，又收回了差點說出口的話語，因為他的確無法置島上百姓的安危於不顧，懂得他被忽略的原因，心不由得一陣陣難忍的酸，隻能說著不重要的重要……

    “祖母交代我，一定要來跟妳說聲謝謝。”

    “你姑母的事兒，於我也是大事，雍堯兩國都得感激相老夫人大義滅親。”顏綻出了客套的淺笑，要說客套話她一點也不差，“越城之事相家主可以放心，望請務必守好雨田城。”

    “雨田城能有什……”大事？

    相汯的話語吞沒在她默然的注視，猛地一顫，他竟忘了大多數的猛火油都存放在那兒，如若厲想從越城撤退，想的必然是躲進織雲島，小妹兒這是希望絕了厲的後路？

    “機關樓閣少了個守塔人吧？”顏想起當初肇寧帝那可歎的結局，想來也不會有人在意他究竟是真瘋假瘋。

    三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如今也無從考據，如若一切都是這個異世存在必然，那肇寧帝應該是成了無魂之體，才會成了那不可收拾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