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跟她現在遇到的情況差不多,薑嬰寧若有所思。
“那你們後來怎解決的?是誰的錯?”
臘月二十八的時候,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舒彤還疑惑道:“怎這幾天都沒看見攝政王?衙門已經封印,他該有時間了吧?”
“成親真是麻煩,要處理這多事。”
他們現在沒成親,隻是想讓兩邊的人相處就惹出這多事,那要是真等成親,豈不是麻煩更多?
“我還以為成親跟以前不會有區別,甚至會更好。”
那多人都很期待成親,她就理所當然的以為跟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應該隻有甜蜜和暖心,別的煩躁再不會出現。
薑嬰寧覺得很頭疼,對於一年多之後跟姬鍾離成親沒那期待,更確切的說是害怕了。
老夫人跟舒彤都笑起來,說成親不成親的差別可大著呢。
“年輕人都以為,兩個人成親就是兩人的事,但其實沒那簡單,這是兩個家庭的融合,你要融合進他的家庭跟生活,他也要融入你的家庭和生活。”
“接觸的多了,矛盾自然就多,就好像你跟一個人相處很好,你們倆去對方家住幾天,也會有很多不便,隻住幾天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輩子住在一起呢?”
薑嬰寧似懂非懂的,因為還沒有真正麵對,所以也沒法理解那種困境到底從何而來。
老夫人說:“所以你看有些人在成親前如膠似漆感情很好,但真的成親後卻很快便厭倦了,因為生活中的細小瑣事,就像是那河水的砂礫,你還沒感覺到,她就把你磨平了。”
她說完後,又摸摸薑嬰寧的頭,歎氣道:“如果可以,祖母真想養你一輩子,讓你不用麵對這些煩擾。”
舒彤笑道:“幸好攝政王家沒什親戚,嬰寧嫁過去要處理的人際也很簡單,不像有些人家,聽說各種親戚就一堆,光是記住這些人就要費盡力氣。”
“在我們老家寨子,成親的時候要認識對方寨子所有的人,那才真叫麻煩,很多人光是認人就要花幾個月時間。”
老夫人深以為然的點頭,說起京中一些夫人年輕時候遇到的困境。
薑嬰寧也是才知道,原來那些各種喜歡念叨人的夫人們家中也有各種問題,她們的光鮮亮麗掩蓋了家中的一地雞毛。
隻是,姬鍾離雖沒有親戚,可家中的事也未必就那簡單。
跟祖母和大嫂聊過之後,她更加愁眉不展。
她也不知道,等於洋和張廷遠的事解決之後,他們會不會再有新的矛盾,繼而引來新的爭吵。
這樣的爭吵會不會好像一個循環,讓他們繞在麵,怎都出不去?
那樣的話,人生還有什意思?
人活著,總該是為了一些更好更重要的事掛心,不該在這些事情上消磨時間和精力。
因為這件事,整個新年她都過的寡淡無味,覺得沒意思極了。
很想找人說說,也不知道該找誰說。
過年時候姬鍾離來拜年,她還躲起來了,都沒出院子來。
姬鍾離坐在壽安堂跟老夫人閑聊,等了一個時辰,她也沒來,他便回去了。
據說,走的時候很失望,連頭都沒回便走了。
陶遠跟在身邊,很想勸勸,讓他自己主動去找郡主。
反正郡主也不可能拿著大掃帚把人趕出來,就去郡主院子坐坐說說話,王爺的臉也不會那難看了。
但是姬鍾離走的飛快,頭也不回,他想說話也沒找到機會。
東方齊過來拜年的時候,說姬鍾離瘋了,在府發脾氣,眼前不許出現任何人,隻要看見了就會被罵走。
吃年夜飯的時候都冷著臉,看見大紅福字也不高興。
就是陶遠跟單海都被他訓了。
“郡主,您別和王爺生氣了,快點原諒他吧,不然我們這些人的日子沒法過了。”
他說的可憐兮兮的,好似日子真過不下去了一樣。
薑嬰寧沒好氣的說:“沒法過你就搬出去,你又不是沒有錢,在京置辦個宅子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她是不明白,東方齊為什一直還要賴在王府不肯走,明明怕姬鍾離怕的要死,還偏要留下。
經常被罵一頓,跑到她這來哭訴,然後又執著的回去住。
東方齊很不好意思的說:“本來是要買個宅子的,但是綠薇說京城的地寸土寸金,與其把錢拿去買宅子,還不如留著做本錢,等開海之後多賺些銀子再買個大點的。”
他說的很不好意思,但也很驕傲,心想綠薇在為他們的未來著想,也不貪慕虛榮,真是個好姑娘。
薑嬰寧也笑道:“綠薇姑娘說的也有道理,那你就更勤勉些,爭取早點把人家娶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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