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鍾離想著她凶巴巴的模樣,就忍不住笑。
兩人在園子待了一會兒,總算是不吵了,才又回去。
“哼,王爺豔福不淺啊。”薑嬰寧冷聲笑著,又把茶碗往桌子中央一推,起身,不坐了。
而在小公主那,直折騰了兩個多時辰,她又拉又吐,人都差點吐沒了,終於才平靜下來。
又吃了些東西,便悠悠轉醒。
陸謙給檢查後,說明後天還要繼續治,眼下可以吃一些流食,但千萬別吃魚肉之類的。
交代好之後,小公主還對他道謝,又跟薑嬰寧道謝。
看她一派天真爛漫,想來也不知道和親的具體意思,更不知道自己會被退回去。
想想也是可憐。
薑嬰寧對她和善的笑了笑,讓她好好養身子,一樣叮囑了一番,便先回去了。
回去路上,姬鍾離又是賴在她的馬車上不下去,說是自己騎馬半天太累了,需要歇一歇。
薑嬰寧推了他兩下,見推不下去,也就不管了。
“船建造的如何了?”她給倒了一杯茶,問道。
姬鍾離說:“最快也要年末才能下水,那時候風不大,就是太冷了,出海很苦。”
但是夏天風浪大,船隻冬天下水反而更安全一些。
薑嬰寧問道:“井大人就要進京,到時候海事局的事你便不用親力親為了。”
這才剛開年沒多久,他就忙的常常見不到人,薑嬰寧光是聽說他每天什時候起床什時候休息,就替他覺得累。
要讓她這忙,她怕是寧願甩手不幹了才好。
姬鍾離笑道:“你心疼我?”
薑嬰寧也笑道:“當然心疼,萬一你病了,以後還要我伺候。”
他便哈哈笑起來,說她這是著急出嫁了。
算算年月,他們最快也要後年開春才能成親,真是想想就覺得漫長。
姬鍾離把她送回侯府,戀戀不舍的進了宮,又把張赫找來了。
張赫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跟自己算賬,來的時候哆哆嗦嗦,生怕就這回不去了。
“王爺,您找下官有何事啊?”他顫顫巍巍的看看門口,想著聽說攝政王武藝高強,要是自己逃走,能跑多遠。
姬鍾離也沒管他多害怕,隻是開門見山的問道:“要是有人想在孝期訂親,在大金禮法中可有條款可用?”
原來問這個?
就問這個?
張赫想了想:“沒有。”
百善孝為先,孝期內不能成親也不能訂親,任何跟喜事有關的基本都不能沾,便是衣服都不能穿的鮮豔了。
您想在孝期內訂親,絕對會被人用唾沫淹死。
姬鍾離冷冷看過來,神情不悅道:“你確定?不如你再回去查查典籍?”
他眼神實在太冷,跟帶著刀子一般瞄過來,嚇得張赫當時就跪下了。
“下官,下官再回去想想。”
他想了想,已經明白攝政王在著急什。
想來是今天的事惹得公主不高興,王爺想著先把親事定下來好讓公主放心,但礙於在孝期不好訂親,這才把他找來想辦法。
張赫也沒走遠,在外麵校場上思來想去的,過了一會兒還真想出一個好辦法。
“王爺,隻要是比逝者輩分更大或者更尊崇的長輩病重,也能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為理由,要求戴孝的子孫先訂親或者先成親。”
畢竟繁衍子嗣是子孫後代都應該盡的責任,隻要跟繁衍有關,所有禮法規矩就都能找到漏洞。
姬鍾離想了想,侯府輩分最高的就是老夫人,但他就算是想也不能有讓老人家病重的想法。
那樣不光不孝,薑嬰寧知道了也會氣死。
剩下的跟他們有關且輩分最高的似乎就隻有太後了。
隻要太後發話,想來就算文武百官要反對也得掂量掂量。
姬鍾離想好了,就讓張赫下去了,臨走還沒忘了威脅:“此事你知我知,若有第四個人知道,你便提著頭回家去吧。”
張赫嚇得保證一定守口如瓶。
隻是走出去宮門了才想起來,當時屋隻有兩個人,怎說是不能有第四個人知道呢?
那已經知道的第三個人是誰?
還有,他怎可能提著自己的頭回家?
王爺真是的,脾氣太差,就會嚇唬人。
張赫回去後,迅速把這件事忘了,但在路上卻是遇到同僚。
對方姓林,叫林遠,是去年剛從益州升上來的主事。
升職太快,背地也曾有人議論此事。
見到張赫從宮出來,他眼迅速閃過羨慕的神色。
“張大人,你這時候進宮所謂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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