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外，唐七七方才發現，這院落，竟然就在務虛洞旁。

    時空鏡中，司空就是在務虛洞附近搭建了一個竹屋陪著她的。如今，那竹屋是不見了，卻成了這院子。

    大門門頭上的牌匾上空空如也，還沒有題名。司空抬手朝著牌匾畫了幾下，他的力道便在牌匾上刻下了碧蕪苑三個字。

    碧蕪苑，原是丹青院中的一個院。

    司空解釋：“丹青院本是義父的居所，後來為了給你騰地方，他做了改建，給你建造的院子就叫碧蕪苑，我借花獻佛，順便借用，也了卻義父一樁心事。他昔日的確對你有過別的念頭，但後來也是的確希望你安穩度過餘生，不再經曆波折。”

    唐七七歎口氣，悠悠問道：“義父曾經救我，養育我，培養我，是希望我救出我那位長姐明慧長公主吧……”

    司空一笑，道：“其實本無所謂魔族人，隻是因為有了瑤光大陸，瑤光大陸有了族人，妖族人，靈族人，鬼族人，大家都心高氣傲，互不相讓，鬧出許多故事來，我們才開始關注他們。而我們隊他們來，又過於強大，於是，他們便將我們稱為魔族人。”

    “竟然是這樣！”唐七七還真不知道這個。

    司空繼續道：“沒錯，被他們稱為魔族人，我們也認了。畢竟無論如何，瑤光大陸已成為現實，我們就要學會與他們共存，所以，連我們自己都開始自稱為魔族了。”

    “然後呢？”唐七七恍然意識到，不止自己，司晸，義父，老容止帝君……大家原來都是魔族人……玄色書中隱隱晦晦講過的，強大而可怕的魔族人。

    “然後——”司空抬頭看了看空，苦笑道，“就怎對待瑤光大陸，魔族的皇室產生了分歧。有人主張將他們作為奴隸，有人主張讓他們自生自滅，無須理會，也有人，悄然生出邪念，想到了將他們作為蠱蟲……也就是魔族王室的死替那樣的用法。”

    司空的話，印證了玄冥的法。

    果然，明慧應對是屬於後者。她要將瑤光大陸上的人養成蠱蟲，汲取他們的功力，這樣魔族修煉者修為的進益就容易了許多。就像瑤光大陸上的族人，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發明了許多煉妖煉製法器的法子，用來彌補修為的不足，讓修煉變得更加容易。

    “那明慧——就是因為這個被封印的吧？”

    司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要繼承魔族的統治權，想要變成魔族第一強大之人，尋常汲取功力也就罷了，她是想將瑤光大陸上所有的生靈毀滅，都將能量供給她。即便是螻蟻，若危機存亡，也能迸發驚之力，更何況一個瑤光大陸上無數的子民呢。明慧以為自己對於瑤光大陸來絕對強大，但畢竟她做的事太過陰毒了。她騙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義父曾經被她蒙蔽，總以為她心思不止於此，也是經過了許多事，才終於明白過來的。”

    唐七七覺得司空得沒錯，但看他的神色，似乎又藏著什難言的古怪，想要再問問，司空卻突然對她有些不舍地笑道：“怎，隻顧著談這些往事，不想去看看司晸怎樣了嗎？”

    唐七七的心一頓又一驚，她竟然，果真沒有第一時間去關心司晸有沒有恢複神智！

    唐七七頓時愧疚起來，司空了然一笑，勸解道：“有些話我本以為我不方便，怕你誤以為我跟司晸爭風吃醋才故意誤導你。但你既然心清楚，何不去找他當麵問清楚呢？你的大半記憶已經回來，其中有一些，本就是過去那個魔族公主唐七七的。無論你還是司晸，都不能跟過去徹底劃清界限，何必這樣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