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心感覺這鞋子就像一個姑娘，便想辦法哄她：“我感受得到你們的寂寞，不過你一直待在一個臭男人的身體也沒什意思，要不你出來？”

    “但是，我出來了你就看不見我了，那多沒勁！”陳佑扭動著身體，嬌嗔道。

    初心強忍胸口的不適感，拍拍他的肩膀，大約是佛牌的效力，佑猛地向後退。

    “對不起啊，我忘了。”

    初心摘下佛牌，放回包，又道：“這樣我對著你很別扭，你不如出來，變回這雙鞋才更漂亮。”

    它飄飄然，欣然離開了佑的身體。

    初心心翼翼地托起跟前的緞麵金鞋，輕聲問道：“是你？”

    鞋的四周像是鍍了一層銀，閃著光圈，初心耳邊響起一陣清脆的笑聲。

    陳佑醒過來，朦朧間望見初心捧著一雙腳鞋絮絮而語，場麵既溫馨又可怖。

    接著發生的一幕令佑更為吃驚，展櫃各式各樣的繡花鞋紛紛“走”了出來，每雙都散發著光暈，把展館都照明了。“她”們排出了整齊的隊形，在一陣悠揚的音樂中，鞋子分成兩隊一組，開始前後左右地舞動，應該是在跳社交舞。

    待她們舞完一曲，初心用力鼓掌，感歎道：“好厲害呀！這舞蹈是誰教的。”

    “是她是她！”所有的鞋子都用鞋尖指了指領頭的一隻綠底鞋。

    那鞋往前走了一步，扭動了一下，似乎是表演完後的謝幕動作。

    初心了解到，這雙鞋的主人是民國時一位官太太，受過良好的舊式教育，丈夫思想比較開放，就常年帶著腳太太去外頭社交。這太太也是接受能力極強，在舞池和西餐桌上都如魚得水，這鞋便是她在一次舞蹈交流中的戰靴。大家都對一個裹腳的女人能跳出如此好的舞步而感到驚奇。

    所有的鞋子都朝他們做了一個謝幕的動作，音樂戛然而止，鞋子都回到了自己的展櫃，繼續給參觀者講述這段奇特的曆史。

    初心揉了揉眼睛，剛才發生的一幕幕簡直就似夢境，他們也不知該如何跟吳芳芳解釋這一切。

    “你接觸過類似的案例？這繡花鞋可是恐怖故事的標配哦。”初心覺著佑經曆的事多，應該更了解些。

    佑搖搖頭，：“這個情況有些特殊，以往的案例確實有涉及到鞋子的，但那往往是故去主人的靈體依附在鞋子上，我從未想過鞋子本身也是有靈魂的。”

    初心回憶道：“那次在平遙，芊芊不就是元寶怪，看樣子這世上我們不清楚的事情還是很多。”

    佑點點頭。

    兩人話間，展覽館的大門似乎開了，吳芳芳向展廳走來。

    佑迎上去，兩人把早上見到的事情大致複述了一遍，吳芳芳半信半疑。

    “不信的話你翻監控看吧。”佑提議道。

    吳芳芳翻出昨的監控錄像，神色緊張，她還是不敢相信。群鞋亂舞的那一段，吳芳芳張大了嘴，十分吃驚。

    “你們等等我，我進去檢查下有沒有丟什展品。”吳芳芳罷便跑了進去。